可是他不想告訴任何人,這件事他只能埋在心裡,漸漸的,他發現自己這是病了,但他無法自愈,反而情況愈演愈烈,他也不在乎,反正他活著並不比死了痛苦。
孟晚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更多的是在責備自己,因為他發現一個讓他難以接受,無比痛苦的事實,他在想扶白的時候,腦海里總會出現另一個身影,他不想承認,所以只能更加折磨自己,只有這樣,他心裡才能好受一些。
寧熄闖進扶春閣,見孟晚和正盯著扶白的畫像,一動不動,也有些愣住,這是他頭一次見到扶白,但是扶白給他的感覺,就跟孟晚和一樣,神態,表情,都一模一樣。
「寧熄。」
寧熄還沒反應過來,孟晚和的手就已經掐在了寧熄的脖子上,神色冰冷,聲音也沒有任何溫度:「誰讓你進來的。」
不是問句,孟晚和的眼神里殺意很濃。
寧熄被孟晚和掐的有些喘不過氣,卻沒有掙扎,只是把手放在孟晚和的手腕上,嘴角帶著諷刺:「師兄,你敢殺了我嗎?」
孟晚和真是魔障了,身上滿是血腥氣,他到底做了什麼!
寧熄心裡很難受,卻沒有表現出來,迎著孟晚和冷漠的目光,聲音沙啞:「有的時候,我倒是希望師兄能對我出手。」
孟晚和心底突然升起一股煩躁,把寧熄提起來扔到一邊,寧熄的身體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他半跪在地咳了兩聲,才感覺嗓子舒服了一些,剛才孟晚和雖然用力掐著他,卻並沒有真的傷到他,這種情況下,孟晚和還能保持著理智,到底,到底要怎麼樣,他才能不這麼讓人心疼?!
「你不該來的。」孟晚和坐回原地,他知道寧熄並沒有壞心,只是在擔心他,但他就是忍不住。通過這兩個月的接觸,他知道寧熄住到落晚閣並沒有要噁心他的意思,而是真的不想讓他再傷到自己。
可是他不需要,他真的不需要。
他不知道寧熄為何變了,不再想著法的與他作對,並且還表現出一萬分的友好,但他無法接受,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就算寧熄發現了他的不正常,發現了他的心事,他也不想走出去,仍然想回到以前那種狀態。
寧熄揉了揉脖子,坐在孟晚和身邊:「師兄有的時候說話,真的能把人氣死。」
「師兄脫了衣服,我幫師兄上藥吧。」
寧熄的語氣溫柔,他知道孟晚和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所以也沒有任何想要打探的心思,就算他想問,孟晚和也不會告訴他,所以還不如自覺一點,先讓孟晚和不那麼激動。
孟晚和搖搖頭:「不必。」
「你走吧,今天便算了,以後不得再踏入扶春閣半步。」
「師兄跟我說說扶白師兄的事吧。」寧熄道,他的醋罈子早就打翻了,反而現在能平心靜氣的引導孟晚和開口,若是一開始知道此事的寧熄,肯定會跟孟晚和打起來,雖然他打不過。
良久的沉默,扶春閣內頓時安靜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孟晚和才幽幽開口:「扶白師兄,是個很溫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