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韓燼卻是嗤笑出聲:「不得好死?你還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說著,韓燼便上前,一把掐住了葉棠的脖子,用力捏緊,垂眸冷眼看著他。
「從今往後你不過是朕的一個玩物罷了,絕頂聰明又怎樣,難道你以為一個玩物還能再玩弄朕一次嗎?!」韓燼的聲音越發危險。
說罷,韓燼便一把推開了葉棠,
葉棠倒在地上,用力咳嗽著,臉色蒼白,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還沒來得及出聲,葉棠就突然渾身一陣脫力,暈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像是隨時都能死去一般。
韓燼一愣。
心口猛的痛了一下。
「他怎麼了?」韓燼沉聲開口,自己卻沒有發現他的聲線已經染上了一絲慌亂。
「陛下,應該是受不了雙親紛紛離開的打擊,暫時暈了過去。」身邊一個獄卒出聲。
「……」
韓燼沉默地看著葉棠。
好半晌後,聲線愈發地冷了:「給朕用冷水潑醒。」
「是。」獄卒忙應聲。
待到有人拿了冷水上來準備潑醒葉棠時,韓燼卻是皺了皺眉,突然又出聲:「住手。」
那人停下動作,有些疑惑地看向韓燼。
只見韓燼緩緩走向葉棠,伸手將他抱了起來,徑直走出牢房,幾個獄卒不敢多言,忙垂下頭,恭送韓燼離去。
硯青殿。
葉棠躺在床上,只著了一件白色的裡衣,身上的血污都已經被擦拭乾淨。
太醫將調理用的藥放在了韓燼身邊,低聲道:「陛下,喝了藥之後就無大礙了。」
「嗯。」韓燼淡淡應了一聲。
接著便讓太醫退下了。
硯青殿內只剩下韓燼與葉棠二人。
韓燼垂眸靜靜地看著葉棠,葉棠的臉上沒什麼血色,狹長的睫毛輕輕地抖動著,清秀的眉也緊緊皺起,似乎做了什麼噩夢。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又怎麼會相信這個跟了自己十幾年的國師竟如此心機深沉。
幾個月前指揮的戰事,去了敵營一趟還能毫髮無損地回來。
回來後突然就戰敗了,毫無任何徵兆。
去年江南突發的恐慌,山匪和當地土匪聯手燒殺掠奪,他當時還疑惑這兩個水火不容的勢力怎麼會突然聯手。
卻忘了當時葉棠就在江南。
接著韓燼又想起了以往種種。
戰場上,一襲白衣不染一絲塵灰,手中摺扇輕搖,便將敵軍隨意玩弄於股掌之間。
突然之間,韓燼的眼神就染上了陰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