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看了剩下那個還跪在地上的太醫一眼,虛弱出聲:「周太醫……」
周太醫不禁愣了一下,沒想到葉棠竟然記得自己姓什麼。
「起來吧,別跪著了。」葉棠繼續說道。
「臣……臣還是跪著吧……」周太醫惶恐地低下頭。
畢竟韓燼就站在自己身邊,韓燼沒讓他起來,他怎麼敢自己擅自起來。
葉棠無力地咳了兩聲,強忍著頭痛抬眸去看韓燼:「陛下,給周太醫賜座吧。」
韓燼薄唇緊抿著,冷冷盯了葉棠片刻,然後把一個凳子踢到了周太醫的旁邊,語氣不是很好:「坐。」
周太醫連忙謝了恩,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扶好了凳子,然後在葉棠身邊坐了下來。
葉棠再次咳了兩聲,把自己的手遞給了周太醫:「麻煩周太醫了。」
「國師言重了,這是臣的榮幸。」周太醫忙恭敬回答。
葉棠的嘴唇動了動,正準備再說話,嗓子又是一陣干癢,又咳了好幾下。
這會兒韓燼終於是忍不住發問了:「你怎麼一直在咳?」
葉棠看了他一眼,最後只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見葉棠這樣什麼也不肯和自己說,韓燼心中的那腔怒火更甚。
周太醫小心翼翼地替葉棠診脈,順便詢問他的情況:「國師這樣多久了,之前可有什麼症狀嗎?」
「三天左右,咳過血。」
聽到葉棠咳過血,韓燼微微愣了一下,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到底還是沒有出聲打斷他們。
周太醫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聽脈。
「國師是心裡積的事情過多了,身體吃不消。」周太醫診脈完後,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
葉棠點了點頭,右手覆上自己有些酸痛的後脖頸輕輕捏了捏:「是……周太醫說的很對,給我開幾副藥吧。」
這時候,韓燼突然伸手捏住了葉棠的後脖頸。
葉棠微微愣了一下,收回自己的手,抬眸看了他一眼。
而韓燼的視線卻是落在周太醫身上的,只有那隻手在輕輕地揉捏著葉棠的後脖頸。
「是,臣到時候會讓人將藥送過來。」周太醫恭敬作答。
這時候韓燼突然冷聲道:「讓國師自己開方子。」
周太醫一時間愣了一下,有些為難地看著韓燼:「陛下……醫者不自醫,會出問題的……」
「朕不想聽這些道理,總之,讓國師自己開方子。」韓燼的聲線沉了下來,語氣不容置喙。
這下,周太醫不敢說話了,只能詢問地看向葉棠。
葉棠緩緩垂下雙眸,無力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