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韓燼當初到底是怎麼扛過來的。
從西北趕回京城,他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這期間,韓燼每日都得承受這樣的折磨……
葉棠躺在床上,眼神一點點渙散,內臟處的痛感幾乎麻木了他的身心。
後來的很多天葉棠都是這麼度過的,整日靠藥物撐著,才不讓韓燼察覺出異樣。
半年的時光一晃而過。
這半年,葉棠為了從太后那裡拿到紅燭淚的解藥,用盡了很多辦法,一步步緊逼。
而太后年紀大了,在很多事情上都已經力不從心了,逐漸地也就不想再多管朝中的事情。
在葉棠的幫助下,韓澤則是理所當然地重新掌握了朝政,只不過權利卻被架空在了韓燼的手裡,他一個皇帝手中的權利甚至比不過太子。
可他又找不到方法來懷疑葉棠,因為每次葉棠都告訴他在盡力,不管怎麼說,他如今的地位也是葉棠助他重新拾回來的。
所以他選擇相信葉棠。
與此同時,東陵國在邊境屢次挑起戰爭,兩個月前就已經正式發動了第一場戰爭。
韓燼記得和葉棠的約定,韓澤派他出征的時候,他也找理由拒絕了。
只不過今天下朝之後,韓燼的臉色一直不太好,他連朝服都沒來得及褪下,便直接去了找了葉棠。
這半年來,葉棠的身子愈發虛弱了起來,很多時間都是告病不去上朝了。
韓燼小心翼翼地推開葉棠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只見葉棠正在看書,房間裡瀰漫著各種藥材的香味。
「你來了?」葉棠放下書,抬眸看了韓燼一眼,笑了笑。
「你怎麼一大早就在看書,你最近身子都這麼虛了,好好休息不行嗎?」韓燼有些不悅地皺眉。
葉棠笑了笑,默默地把書放了起來。
「你在看什麼書?」韓燼走到葉棠身邊,隨口問了一句。
「沒什麼,醫書罷了。」
韓燼皺眉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朝他伸出了手:「給我看看。」
葉棠愣了一下,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回答:「你看也看不懂,有什麼好看的。」
就是葉棠的這個態度令得韓燼產生了狐疑。
韓燼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一次葉棠偷學蠱術,差點把他自己的身子搞垮,這一次不是和上次去如出一轍嗎?
最近這段時間,葉棠整日灌藥,整個人眼見著憔悴了下去。
「你是不是又在學什麼不好的東西?」韓燼的聲線很快沉了下來。
「沒有。」葉棠無奈地應付著。
韓燼不理他,徑直坐到他的身邊,伸手扯過他的手,一一撩起袖子查看,沒有什麼莫名其妙的傷口,也沒有針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