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走門麼?」葉棠的聲線虛弱,卻也是滿滿的無奈。
「有屋頂不走走門幹什麼?我武功蓋世,闖進這裡不是輕輕鬆鬆嗎?」月照君哼了一聲,隨意道。
葉棠有些頭痛地出聲:「是我爹放你進來的吧。」
「……好吧,是的。」
葉棠點了點頭,問道:「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帶我夫人來京城玩玩,順便來看看你,沒想到你……嘖嘖嘖。」月照君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袍。
葉棠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天窗里的月亮,沒有出聲。
月照君的神情也微微沉了下來。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月照君先起身走到了葉棠身邊,一把按住葉棠的肩膀:「好了好了,你趴下,我給你扎兩針。」
「不用。」
「沒事,就扎兩針而已,我你還不信麼?」月照君執意讓葉棠趴下。
葉棠抿了抿有些蒼白的唇,最後還是背對著月照君盤腿坐在了床上,順便摸出自己的銀針遞給他。
月照君接過銀針,直接大咧咧地扯下葉棠的衣服,露出了他光潔的後背。
「你家夫人呢?」葉棠低著頭,出聲問道。
「夫人今日在花市玩累了,已經歇下了。 」
葉棠輕輕頷首,應了一聲,又說道:「明日我去拜訪他吧。」
月照君應了聲好:「正好他也想你了。」
頓了頓,月照君又猶豫著出聲:「其實……我主要是來看看你的。」
「嗯?為何?」
「你看看你,都把自己給搞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都看不下去,你這麼做有意義嗎?」
葉棠微微垂下雙眸,狹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
片刻後,他輕笑了一聲:「當然有意義。」
月照君替他扎針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嘆了口氣:「你傻不傻啊……」
「若是你夫人得了這種病,非得你的心頭血用作藥引,你會見死不救麼?」葉棠沉默了片刻,低聲喃喃著。
他說這番話時的聲線極低,像是在和月照君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月照君沉默了片刻,無奈道:「你懂什麼?如果是我,我肯定和我家夫人到地底下去做亡命鴛鴦。」
葉棠聞言只是沉默著沒有說話。
「就算你豁出你的性命救了他,你以為他就會感謝你麼?如果他把你一個人丟在這世上了,你就不會恨他嗎?」
葉棠靜靜地聽著月照君的話,眼眸之中隱隱閃著淚光。
然而他卻是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