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有些疲倦地開口:「你先回去吧,朕要休息一會兒。」
「是,那臣便告退了。」葉棠很快回答。
韓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等葉棠起身要離開的時候,韓燼突然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嗯?」葉棠緩緩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韓燼。
「國師記得把傷口處理了。」
葉棠微微愣了愣,然後輕輕點頭:「是,多謝陛下關心。」
說完,葉棠便退下了。
待葉棠離開後,韓燼一個人在窗邊呆呆地站了許久。
縱使他往日對葉棠萬般信任,可今日葉棠的這番說辭依舊令他感到疑惑重重。
接著韓燼又叫了不同的人來詢問,都沒問出任何結果,誰也不知道那日他在硯青殿和葉棠之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但是他知道,這是一件絕對不能忘記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韓燼有些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髮。
突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接著韓燼便走到了銅鏡前,看著自己的脖子。
看了好一會兒,韓燼一點點地抬起自己的手,手指緩緩觸碰上了自己的脖子,恰好是葉棠脖子上受傷的那一處。
「唔……」韓燼猛的感覺到一陣頭痛。
他的身子虛虛一晃,雙手撐在桌上,有些痛苦地皺緊了眉頭。
「到底是什麼?!他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緩了許久後,韓燼才感覺到好受了一些。
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接著韓燼便突然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把匕首,用力往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
韓燼的雙眸通紅,完全感覺不到痛似的往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又一刀,直到整個手臂都已經是鮮血淋漓。
汗水浸濕了韓燼的背部,額上的汗水也在不停地往下淌。
韓燼用力地捏緊了手中的匕首,接著便在手臂上緩緩刻下幾個鮮血淋漓的文字。
不能對棠兒動手。
原本想寫的國師二字才寫了第一畫便被韓燼改成了棠兒。
刻完了這些字之後,韓燼才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緩緩鬆開了那把沾滿了鮮血的匕首。
原本這些傷痕足夠在他手臂上留下一輩子的痕跡了,只不過後來被葉棠用了最珍貴的藥材將疤痕消了個乾乾淨淨。
在後來的很多天裡,韓燼若是還能看見自己曾經在手臂上刻過的字,或許就不會再對葉棠那般。
自從這日之後,韓燼再也沒去過葉棠那裡,像是刻意避開一般,也不常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