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真難喝。
「那你還要。」關夢忍不住小聲比比,心道你唬誰呢,我還能不知道你不喜歡酸溜溜的橙子?
她生無可戀地捧著杯熱氣騰騰的茶飲,自以為對方發現不了地向沈雙竹丟眼刀子。小小年紀心眼蔫兒壞,換別人我才不伺候呢。
「住院那個是你經紀人?」沈雙竹實在有點受不了這詭異的沉默。
沈雙竹突然開口說話,一直在神遊的關夢嚇得猛吸一口氣,瞬間被燙了嘴,伸著舌頭直嘶氣:「對,對啊。」
見她吃癟,沈雙竹心裡頓時舒爽許多,可目光觸及那根伸出來半截的嫣紅小舌時,她忽又眼前一刺般地移開了視線。
關夢伸舌吐氣,用那種濕漉漉的眼神看著她,像縮在蒙濛霧氣里剛剛開了化的小白狐狸精,挖走了人的心肝還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心忽然抽空了一下,有點疼,又有點酸。沈雙竹忍不住想,這樣一副清純的長相,為什麼偏偏是個壞事做盡的狐狸精呢?
方才關夢巴巴看著她的眼神又乖又清澈,恍惚間沈雙竹以為自己看到了另一個人。
「你呢,來找姜萊的嗎?」
「嗯。」沈雙竹點頭,「我不知道她和你在一起。」
「......哦。」意思就是如果知道姜萊和自己在一塊,她就根本不會過來了吧。關夢有點心酸。
「我一開始以為你去醫院做流產。」沈雙竹瞟她一眼。
果然,關夢「噗」地一口茶水噴出來,好在及時偏過頭,只淋了自己一身,沒噴到沈雙竹身上。
她抖著手擦衣襟,臉蛋通紅,看起來狼狽極了。沈雙竹心情愉悅,藏在口罩後面的嘴角悄悄地勾了勾。
關夢沒好氣道:「虧你想得出來,我就不能去做產檢?能不能盼我點好了?」
說完又有點心虛,沈雙竹怎麼會盼她的好?應該是巴不得她立刻原地去世才對。
沈雙竹:「因為當時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那是因為......」關夢頓了頓,轉了個話題,「你怎麼跑出來了,不是在公司麼?」
「姜萊......說她遇到一群吸血鬼,正在和血族部落大戰,讓我半小時內趕到,不然瘟疫之源爆發,整座城市都要淪陷......」沈雙竹說不下去了,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超強的記憶力——為什麼連這種鬼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關夢想笑又不敢笑,掐著胳膊很努力地在憋。
沈雙竹的臉微微發熱:「不過我確實聽到那邊有打鬥的聲音,所以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