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雙竹的手修長柔軟,乾燥溫暖,她一顆兵荒馬亂的心忽而安定了許多。
沈雙竹手心宛如觸電,垂眼看見關夢神色悽惶不安,眉頭微皺,最終沒說什麼,也沒鬆開手,就任由她牽一會兒好了。
「關夢!」周夢琳踉蹌幾步,扶著牆勉強站穩,在背後將她叫住。
關夢不由煩躁,加快了腳步。
「他今天下午心臟搭橋手術。」周夢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告訴她。病發突然加上舊疾頑固,粥樣硬化程度已經十分嚴重,國外連夜飛來的心臟病專家也只說了一個並不樂觀的概率。周家沒了主心骨,她沒了爸,滿肚子的苦悶都無從發泄。
關夢眼睫如蝶翼般劇烈顫動幾下,最終沒有回頭,拉著沈雙竹快步離開。
周夢琳脫力地滑坐在地上,一片淚眼朦朧間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來。她呆呆地看著地面:「姐姐。」
「怎麼又一個人跑出來。」周曼韻將她輕輕抱起。
「我看見關夢了。」周夢琳細細地哭著,「她剛才差點掐死我!」
周曼韻眼中飛快地划過一絲陰鷙,柔聲道:「所以你不要到處亂跑。」
「她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還問我兩年前的車禍......那是誰幹的,怎麼沈家總是遇上車禍?」
周曼韻嘆氣:「不關我們的事就不要管了,回去陪陪爸爸,啊。」
周夢琳哭得更加厲害:「我去年剛失去了我的愛人,我不想再看到爸爸出事......」
周曼韻的聲音冷下來:「再說胡話就把你嘴巴塞起來。」
周夢琳噤了聲。
沈雙竹被關夢拉著一路疾走到走廊上,捏了捏她的手心:「剛才什麼情況?」
關夢怎麼會對著周夢琳露出那樣驚懼的表情。
關夢緩了緩,說:「周連海快不行了,就在這家醫院。」
前幾天的新聞在腦中一閃而過,沈雙竹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關夢搖搖頭:「是啊,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又不認識他。」
認識嗎?不認識嗎?神經躁動不安,大腦一片空白。
病房門打開,警隊隊長染了一身酒氣出來對她們道:「快進來。」
病床上的腦殘粉不停地抹眼淚,宋若妮臉色酡紅,暈暈乎乎地趴在桌子上正睡著,滿屋子的酒氣基本都是她身上散出來的。
關夢看著她面前兩個空地熬的酒瓶,有點被嚇住:「真的全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