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沈雙竹呢喃著這個暫時屬於關夢的代號,仿佛念出了某個寶箱的密碼。箱子應聲打開,裡面裝著她再也無法掩蓋自欺的心跳。血液在經歷漫長的沉睡後終於甦醒,傳遞著令人渾身顫慄的信號。
沈雙竹怔住。她對關夢有過很多聯想,想她極度生氣或開心的樣子,想她的身體背後隱藏的秘密,想她的靈魂里成熟和幼稚兩種維度的和諧並存......但所有這些加起來其實就是簡單的一句話。
她好像喜歡上一個人。
沈雙竹有片刻的恍惚。畢竟她與關夢同吃同住,同出同入,日日夜夜相處的一切是那麼的自然,以至於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和關夢究竟是什麼關係,會變成什麼關係,想變成什麼關係。
這份感情悄然滋生,發現得不早不晚,沈雙竹並不覺得羞恥。關夢和她說過,喜歡一個人不丟臉。道德的禁忌敵不過她渴望,她不想當虛偽的聖人,她不想自以為是地壓抑。
沈雙竹很痛快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因為一切與關夢有關的事情都讓她覺得親近且心安。
燈光逐漸亮起,耳麥里傳來導演的提示聲,告訴她們吻戲結束,接下來該念最後一段台詞了。
關夢終於從黏膩的酸甜中解脫出來,一瞬間腦子裡閃過很多畫面很多人,最後在耳畔響起的是上台前沈雙竹對她說的那句:「就當魏楚是一個普通觀眾,你像平常一樣認認真真地表演你的就夠了。」
在燈光完全亮起時,關夢重新恢復到之前的狀態,不動聲色地將奶嘴放進口袋,接著扮演嬌羞乖巧的阿春。
沈雙竹眼中有著化不開的柔情,不過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她仿佛脫胎換骨了般,演技有了質的飛躍。剛才還能看出一絲表演痕跡,現在卻已然成了聞秋本人,只屬於關夢一個人的聞秋。
沈雙竹長腿一邁踩上踏板,關夢坐在車后座,一臉幸福地雙手抱住她的腰,臉貼著她的背。在車輪徐徐滾動,車鈴清脆響起的畫面中,第一幕甜蜜輕快的戲份結束,舞檯燈光暫時再度暗下來。
一分鐘的換場準備時間,兩人迅速從舞台左側轉移到另一側,浴室的場景。
關夢半開玩笑地對沈雙竹誇讚道:「你剛才太蘇了,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沈雙竹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接茬,關夢聽著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睜大了眼睛借著微弱光線去瞧沈雙竹,驚呆了:「你你你脫衣服幹嘛?」
沈雙竹說:「這不是船戲麼?」
「我們是配音啊又不是表演!」關夢簡直為之絕倒,伸手摸到她的肩膀,一路向下滑至腰間,把沈雙竹脫到了手腕處的外套重重地提了上去,沒好氣道:「拍電影的時候可是底褲不剩,你接著脫?」
沈雙竹感受著她溫熱的手掌在自己的身上遊走,只可惜沒來得及把裡面的T恤也撩起來一些,好讓腹部也直接接觸一下關夢的肌膚。
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