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睡覺,你吃完了休息會兒再上樓。我得去公司了,拜。」柳希齡拿餐巾紙摁了摁嘴角,抓了顆潤喉糖便拎著包走了。
聽見背後的關門聲響,沈雙竹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她現在對柳希齡談不上害怕,也不是討厭,只是和這樣過分精明強勢地女人在一起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或者說這種壓迫感是柳希齡故意向她釋放的。柳希齡忌憚她,她也同樣提防對方,偏偏又同住一個屋檐下,這種相處模式實在是有些詭異。
廚師把早餐端上來,松茸鱈魚湯和黑椒意面冒著騰騰的香氣,味道清淡可口,對於剛下飛機舟車勞頓的人來說最合適不過了。
沈雙竹訂了最早的航班,下完通告連夜奔向機場,這會兒早已是飢腸轆轆。她飛快地把早餐吃完,提著行李箱一口氣上到三樓,腳步驟然放緩了下來。
悄悄打開關夢房間的門,正中央大床上被子團成一團,拱成了一隻蠶蛹,從中間冒出一片黑亮亮的頭髮尖兒來。被子隨著她的呼吸微微上下浮動著,絲毫不曾察覺到有人進來了。
沈雙竹的心瞬間柔軟得像一朵雲,她輕手輕腳地關上門,回到自己房間拿了衣服去洗澡。
關夢睡得香甜,她夢見自己飄進了一片雲里,忽然上面下起了雨,她滾來滾去四處躲閃,可躲到哪裡雨就跟到哪裡,最後忍無可忍地把雲一掀,對上一張美到極點的臉。沈雙竹趴在雲層上看著她笑:「原來是你啊?」
關夢猛地醒了,頭轉向一邊眨了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雙竹分走她一半被窩,神情自若:「就剛剛。你吃飯沒?」
「還沒,我不餓。」關夢瞟了一眼床邊的垃圾桶,裡面堆著巧克力薯片開心果等等包裝袋,她昨天也跑了一天通告,累得不想吃飯只想吃垃圾食品。
脖子忽然一熱,沈雙竹的嘴唇又覆了上來,溫熱舌尖在她凝白肌膚上小幅度地來回打著圈。關夢的渾身血液一下子熱起來,不斷跳動的頸動脈被沈雙竹溫柔而霸道地吮在嘴裡,時不時用牙尖輕輕咬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她。
聽見關夢的喉間發出幾聲不知是痛苦還是歡愉的嚶嚀,微弱的聲音讓沈雙竹頓時有些收不住,捏著她的肩膀加深了這個吻。
沈雙竹似乎對她鎖骨上的紋身很感興趣,那麼軟軟糯糯的一個人,身上卻帶著一把槍。關夢平時出席活動時都會儘量選擇肩帶上有裝飾的服裝,這塊地方是只有她和沈雙竹知道的小秘密。
「你洗澡了?」關夢伸手環上她的脖子,去聞她睡衣里的沐浴露香味。
「嗯。」
「頭髮都沒吹。」濕噠噠的發綹鑽進關夢的脖子和衣領,心也跟著潮熱起來。
「吹風機太響了,怕吵醒你。」
「濕著頭髮睡覺腦子要進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