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他們很急著回去倒沒有,他們本來就是出村遊歷的,只不過這游的範圍有些超乎意料的遠,都到別的世界去了,那幾大國上輩子該去的有興趣的都去過,能看看他們那裡沒有的事物風景也不錯,例如妖怪,例如自來也愛不釋手的自動鉛筆。
阿籬的世界有多神奇的東西,例如電腦、冷氣、汽車等等,似乎還有種能載很多人飛在空中叫飛機的東西。
自來也頗為驚奇,這幾天有空就拉著若水到處逛,忍者需要的睡眠時間不長,他們借住在別人家當個好客人配合主人作息才會寫小說,不然自來也打算回木葉再寫的。
若水對那些名詞總有股熟悉感,她沒向任何人透漏過可能存在的第一世,打算繼續保持,幸好她本來就不太會大驚小怪,面對新事物的冷靜沒引起自來也的懷疑,而最開始騙不了中招者的幻術自來也沒看過,現在她總算知道有四個輪子的方正鐵盒子是所謂的汽車。
於普通人而言,這個世界很好,沒有妖怪沒有忍者沒有莫名其妙的打打殺殺,和平又方便,他們才體會阿籬有多愛犬夜叉,愛到願意為他留在那個妖怪四處跑、走遠靠人背、煮飯得砍柴燒火的遠古時空結婚生子。
這不是真愛,什麼是?
忍者的職業優勢這時體現出來,到其他國家出秘密任務必須迅速掌握當地人的生活方式,不像犬夜叉對各種突如其來的物體炸毛,除了偶爾禮貌詢問使用方法,鎮定的表現絲毫看不出他們有很多東西是第一次見到,被告知他們來歷的阿籬的家人都準備好要應付兩個犬夜叉了。
阿籬的媽媽在樓下喊:「若水、自來也,吃飯了。」
小說草稿收一收放進布包,他們一直隨身攜帶家當,行動也儘量保持同行,畢竟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回去,前兩次換世界——他們定義阿籬的世界跟妖怪那邊不是同一個,這裡又沒妖怪——都是跳井,不代表每次都是跳井才換。
背著兩把劍跑來跑去是有點格格不入,好在配上兩人一身明顯不合時代的衣服,正好符合一種叫cosplay的裝扮,頂多稍微引人側目。
用完早餐照例表達感謝後兩人迫不及待地出門,由於不能使出忍者一蹦三尺高一跳三尺遠的能力,他們探索周邊環境的進度很緩慢,這迴圈定了神社的南邊探險。
忍住想在人家屋頂跳的衝動,他們老老實實地照著地圖用雙腳走路,只要發現身穿警服的人就避開,阿籬說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在上學,警察在工作日會把在外遊蕩的學生請回去喝茶,不想惹麻煩的話別撞上。
的確很和平,十三歲仍有學生身分,木葉好像找不出沒見過血的十三歲孩子。
若水和自來也突然同時腳步一頓,互相交換眼神,繼續往前,到岔路拐了個彎背貼在牆上,各自抽出武器默契地跨步,面向他們走來的那條路。
一個高至少兩公尺的黑色怪物低頭看著他們,外型和人的相同之處僅為手腳的存在,手腳與身體的比例差很多;胸口位置有個貫穿的圓洞,能從一邊看到另一邊的景象;『臉』上戴著繪製著圖紋的奇怪面具,應該是跟臉長在一起,覆蓋著全臉卻沒有影響它嘴巴大張——或許那不能稱之為面具,它的臉就長那樣;體表也有跟臉材質類似的疑似骨質增生物,上頭紋路滿布。
若水厭惡地看著怪物不斷滴落的口水,沒聞到怪味,就是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