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踏进学生会的一楼,环视了圈四周,见临近的前台有同学在,便前去确认道。
“请问这里是学生会吗?”
粟粟看向前台的那位女同学,只见她衣领旁别着一个铭牌:陶浅。
应该是这个人的名字。
再抬眼,只见这个叫陶浅的女生愣愣地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动静。
粟粟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你好?请问这里是学生会……”
陶浅这才回过魂,忙不迭热情地点头:“对对,这里是学生会,请问要找哪位学生干部呀?”
粟粟顿了一瞬,拿起手中的纸单:“我是刚转学过来的新生,要补交社团报名表。”
陶浅惊讶地张开嘴,思索了片刻:“转学生?那应该是由我们齐主席或者副主席负责,我不是很清楚,要不先带你去学生会办公室吧!”
粟粟微笑点头:“好,谢谢你。”
陶浅连连摆手,语气里甚至有点受宠若惊:“不客气不客气。”
她带着人一路走上铺着灰金色地毯的小楼梯,直奔三楼。三楼整整一层都是学生会干部的活动室,到了屋门边,两人停下。
陶浅指了指身前白色的雕花大门:“这里就是,齐主席刚刚有事出去了,应该一会就回来,你可以进去稍坐一会。”
粟粟再次礼貌性点头,温和地说:“好,多谢你。”
陶浅见她对自己笑了笑,又呆了片刻,好半会才鼓起勇气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呀?”
粟粟微推开门,一丝缝隙破于身前,光从里屋透过未合拢的门缝照进走廊,打在了她的身上。
她听到问话,逆着光回过头看向陶浅。
“我叫……裴粟粟。”
粟粟关上手边的大门,转回身打量起学生会办公室。
原来这是一个跃层顶楼,室内被分割为两层,一楼是会客大厅与书柜,楼梯拐角放了架黑色钢琴。二层则是个小阁楼,整整一圈都是藏书。
大片的阳光透过阁楼的圆形玻璃照进屋内,窗前镶嵌的彩色晶石将光线切割成了一段又一段,直射在她的鞋尖处。
她轻轻一迈步,便踏进了破碎的光里。
午后的顶楼,安静而惬意,这样的画面叫人顿生几分困倦。
粟粟半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一步步踏过脚下的红色地毯,走向大厅处背对自己的长沙发。
沙发是整片的灰色锦绸,绣着繁复的浅金花纹,走得近了些,方能看见扶手边的小雕塑,以及……
她静悄悄地走了过去,直到靠近沙发角,忽然屏住了呼吸。
一个男生正躺在沙发上午睡。
不是那天见过的齐玉,而是……
一个有着浅白色短发,好看得过分的男生。
阳光打在他浅色的碎发上,笼成一层银白的光晕,向下看,那少年的脸庞更是每一处线条都精致得不可思议。
粟粟自有记忆以来,很少觉得谁是好看的,或许是因为她天然便具备某种审美疲劳,甚至通常懒得照镜子。
可是眼前这个人……
容貌半点不输于她。
许是因为眼前的画面太过美好,她待在原地站了半天没有挪动,下意识便不想吵醒那个沉睡中的人。
然而下一秒,那人却仿佛敏锐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