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奴良鯉伴跟他的長相,這父子倆長得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只是由於奴良滑瓢因為被羽衣狐奪走了心臟,所以現在已經開始跟人類一樣呈現出衰老的跡象,下巴上冒出了胡茬。
如若不是這個,他現在外表一定十分年輕,與奴良鯉伴站在一起,只會被外人認作是兄弟而不是父子。
話說能生出奴良鯉伴這樣的兒子,滑頭鬼的基因再怎麼強大,也離不開他的母親,看著奴良鯉伴,原澤真都有些想知道那位櫻姬,究竟是怎麼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了。
“小朋友,”奴良滑瓢開口,因為原澤真是奴良鯉伴的朋友,輩分小,看起來又是一副年輕的樣子,所以就用了這個稱呼。
原澤真並沒有覺得這個稱呼有什麼不妥的,他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這些方面,於是便放下酒盞,靜靜的等待奴良滑瓢接下來的話。
“你能告訴我,你手上的‘光酒’是從哪裡來的嗎?”
其實這句話問得有些危險。
“光酒”對於妖怪來說是極其珍貴的,這麼一問,那豈不是要問“光酒”的來源,然後去搶嗎?
只是奴良滑瓢的語氣完全沒有逼迫或者是試探的意味,他用著一種日常談話的語調。
原澤真也沒有多想什麼,因為無論旁人說這“光酒”有多珍貴也好,在他眼裡真的就是一種“酒”而已,如果連酒味都沒有的話,那就是水,或者其他的飲料。
再加上他知道奴良滑瓢也沒有那個意思,於是道:“別人給的。”
那“光酒”本來就是在他睜開眼睛之後裝好放在了床頭柜上的,是誰給的他也不知道。
奴良滑瓢聽了之後,沒有再問,而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別人給的,嗎。”
他的確是聽說過,會有某種邀請特殊的人類,請對方參加宴會,喝下“光酒”,然後便能變成“蟲”。
“蟲”顯然不是看上去肉呼呼扭動的小東西,而是一種最接近生命本源,類似靈體的生物。它們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而這種方式卻可能有悖於人類的常識,甚至危害人類的生存。
“蟲”的形態各異,他在年輕的時候倒是好像看到過幾次,卻連那到底是不是“蟲”都不能確定。
奴良滑瓢在來宴會之前便聽參加了百鬼夜行的妖怪們討論原澤真,他心裡沒譜所以才去詢問奴良鯉伴,現在這麼一見,並談了幾句之後,他便發現了個很重要的事情。
他看不出原澤真的身份。
氣息是有的,就像是人類一樣有心跳有呼吸,可原澤真的氣息卻又明顯與人類不同。
不是人類,同樣也不是妖怪,更不可能是神明,那麼,到底是什麼?
奴良滑瓢不知道。
那之前那句“小朋友”他還有可能喊錯了。
連他都看不出來,奴良鯉伴自然也不可能看得出來,而且他好像問都沒有去問,就這麼在不明原澤真身份的情況下,還將對方邀請到了這裡。
這已經不是心大的程度了,更何況奴良鯉伴根本就不是那種會如此疏忽大意的人。
是直覺?還是奴良鯉伴真的跟他“一見如故”了?
總之原澤真在奴良鯉伴的心中肯定是不一樣的。
他都沒有問,奴良鯉伴也不會去問,接下來他就跟原澤真拉起了家常。
“你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