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水門又說,抬起手放在旁邊的一個捲軸上,拇指心不在焉地摩挲著封皮。「幾天前,銀狼上交了一份人生履歷的詳細報告。與曉有關的內容我已經讓鹿久整理出來,在上忍與暗部中傳閱,這件事你是知道的。現在我要說的,則是另一份未公開的、有關他在暗部那十年的經歷……這當中有一部分,也許關乎著宇智波一族的生死存亡。」
「……什麼?」鼬難得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出於某些考慮,目前我還不能對外公布這份報告中的細節,而我們之間有關此事的談話,包括你的父母在內,你也不能透露給任何人。」水門坐正身體,嚴肅地盯著鼬,語氣凝重,「銀狼對待你的態度,也許會和對其他人是有所不同,你需要做好準備。此外從今天起,一旦有人帶著不明動機接近你,不論他是誰,你都必須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鼬發現他們已經走在了通往木葉正門的大道上。餘光瞥去,銀狼正沉默地走在他的左邊,落後半步;頭戴面具,兜帽拉低,斗篷扣得嚴嚴實實,將穢土之身牢牢掩蓋在衣物之下。
然而儘管如此,鼬也依然能感覺到,對方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自己——或者換個詞說,監視。
會是水門的命令嗎?鼬並不這麼認為,雖然忍者的嚴謹使他習慣於任何事都不去做百分之百的肯定。當天四代目火影對他的叮囑,最後一句明顯已經與銀狼的事情無關,而是針對他個人的。這一切肯定是由那份報告所引起的,所以……會是另一個世界的他遭遇了什麼變故,最終為一族招致了滅頂之災嗎?
從意識到銀狼在監視自己之後,這個念頭就一直盤旋在鼬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讓他心頭沉甸甸的,惹得止水三番兩次問他是不是有什麼煩惱。他很想直截了當地詢問銀狼,搞清楚那份戒備究竟從何而來,但他也明白自己絕無可能得到回應。
來他家住了兩天,這位轉生者寡言得可怕,但面對富岳和美琴時好歹能禮貌對答;而他明明與銀狼相處得最久,可對方面對他時除了公事之外,卻完全無話可說,拒絕交流,與帶土臨走前向他所描述的、平易好相處的形象大相逕庭。唯一能得到區別對待的是佐助,鼬可以明顯地看出,銀狼在面對自家弟弟的時候總會溫和很多。結合水門說過他在另一個世界曾做過佐助的老師,這一點倒似乎不難理解——
「哥哥!」
一聲呼喊將鼬再次拉回了現實。抬頭看去,他們已經走到了大門附近,而從門裡迎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佐助。「多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間了,你們怎麼才回來?」
「抱歉,今天晚了點。」鼬說,打量著佐助的穿著,「你要出門?」
「嗯,我已經吃完飯了。」佐助點頭,「鳴人說火影岩山頂的樹林裡有座廢棄的木屋,今晚牙和鹿丸他們要去那兒探險,叫我也一起去。正好順路,我就想著來這邊走一趟,看看能不能遇見你們。」
正說著話,這個十一歲的孩子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收斂了話里的興奮,微紅著臉移開目光,有些支吾起來,「這……這種幼稚的事,我本來是不感興趣的,都是那個笨蛋偏要拉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