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輪迴眼……雖然不知道帶土用了什麼術來扭轉死亡,但想必和那隻眼睛有關……
頭髮被揪扯的刺痛中斷了卡卡西的思考。帶土逼近他,表情因憤怒而猙獰。「屍鬼封盡?這就是你為又一個木葉鞠躬盡瘁後得到的回報嗎?哈,水門老師不愧也是當了火影的人,連一個死人的殘存價值都要榨得乾乾淨淨!一方是屍體,一方是靈魂,都要物盡其用……想必他和團藏會有很多共同語言吧!」
「不,」卡卡西辯解,「是我求老師教我……」
」有什麼區別!」帶土粗暴地打斷了他,「他如果真的不捨得你這樣做,從一開始就不會把這個術告訴你!」
「即使連淨土都回不去,只能永遠被禁錮在死神腹中,你也還是動手了。」帶土又湊近他三分,兩隻寫輪眼的視距之內幾乎只剩下了彼此。「你就這麼想殺了我嗎, 卡卡西?」
「……」那句質問仿佛一把苦無插進了心口。卡卡西閉上眼睛,逃避帶土的盯視。「總比……讓其他人來做這件事的好。」
「……哈哈哈!」帶土怒極反笑。「對,就是這種噁心至極的犧牲精神!越是看到你們這副自我滿足的陶醉模樣,就越是讓我意識到,這世界究竟有多麼無可救藥!」
聽到他的聲音遠離了,卡卡西重新張開眼睛,看向騎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帶土……你為什麼非要做出這些事來?這個世界明明這麼好,什麼悲劇都沒發生過,大家都平安地活著——」
「你之前不是一句話都不想和我說嗎?現在才想起來問是不是晚了點?」帶土嘲諷道。譏笑的表情轉瞬被從他的臉上抹去了,替換為疏離的冰冷。「這個世界好?哪裡好了?村子與村子、人與人之間依舊在爭鬥廝殺,將仇恨的連鎖永遠延續下去,不斷製造出一生充斥著遺憾與悔恨的廢物;更有像你這樣被村子壓榨剝削而不自知、甘願犧牲奉獻的蠢貨前赴後繼地出現,將自己的性命像丟垃圾一樣,毫無意義地拋進這個無底洞中。你告訴我,這個世界到底好在哪裡?和我們的世界又有什麼區別?」
卡卡西痛苦地握緊了拳頭。「過去的你明明不是這樣想的!你曾經那樣熱愛著村子……想要保護別人……你甚至能犧牲自己去救我……」
」是啊。」帶土冷淡地回答, 「因為當初我也是這種蠢貨中的一員。知道是什麼改變了我的想法嗎?」
他鬆開卡卡西的頭髮,坐直上身,一顆顆解開了外衣的扣子。他將那件令人生畏的紅雲黑袍丟到一邊,向上掀起裡衣,讓卡卡西看清自己顏色怪異的軀體。
「當年岩洞塌方後,我落到了下面的地洞中,被宇智波斑所救,用柱間細胞補全了我的右半身。」帶土將衣服重新放下,「我在他那兒呆了足足半年, 拼命復健,適應新的身體。在那些艱難的日子裡,支撐著我挺下去的只有唯一個念頭——回到木葉, 去見你和琳,告訴你們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