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時候卡梅隆終於發現顧青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了耳機,似乎是在聽歌。哈,這下被他抓住把柄了,卡梅隆剛要就演員的專業素養發表下“演說”,顧青就摘下耳機先開口了:“我說我在醞釀身體上痛苦,但心靈上是被升華的感覺,你相信嗎?”
卡梅隆皮笑ròu不笑的說:“你說呢。”
“所以你是不信我的理由,還是說你不信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歌曲?”顧青抑揚頓挫的說著,莫名的就讓卡梅隆有不好的預感,他沒說話,而是將信將疑的把顧青的耳機拽過來,塞到自己耳朵里,再然後聽了一句臉都綠了:“艾瑞克·澤維爾!!!”
到底是什麼歌曲這麼神奇呢?
也沒什麼,只是詹姆斯·卡梅隆傾qíng獻唱的《我心永恆》而已。卡梅隆本來就因為這件事而耿耿於懷,而現在顧青竟然還這麼明目張胆的把錄音版拿出來,卡梅隆不炸才怪呢。
看來卡梅隆這個副導演,還需要再接再厲。
不過,有‘音質’——也就是錄音版《我心永恆》——在手,顧青好像就不需要多擔心等下一次再拍室內清潔戲的時候,卡梅隆還像之前那麼“消極怠工”了。
可喜可賀。
……
文森特利用傑羅姆的身份進入了太空中心,傑羅姆優秀的基因,還有文森特本人的才智,這讓他在太空中心升遷的很快,而他與他的夢想的距離越來越近了:他成為了一級領航員,並得到通知他將在一個星期後踏上飛往土星的征程。
然而,正當一切都按計劃發展時,太空中心的一位任務督導被殺了,而這位任務督導在此前差點識破了文森特的偽裝。而現在,他死了,對文森特的威脅就沒有了,並且一直看好文森特的督導向他保證,任務絕對不會耽擱。
當文森特回到家將這個消息告訴傑羅姆時,傑羅姆聽後說:“我們一定得好好慶祝下。”
文森特就推著傑羅姆去了一家他們常去的餐館,在餐點上來前他們倆抽著煙,喝著酒,在那兒cha科打諢。
傑羅姆在喝了整整一杯酒後忍不住問文森特:“土星現在是什麼模樣?”他很清楚文森特會那麼不顧一切,就是想離開地球,想去土星。
“土星是什麼模樣?”文森特挑起眉重複著這個問題,他在傑羅姆面前神qíng可比在太空中心時鮮活多了,大概是因為傑羅姆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知道他過去的不堪吧。“它像這樣——”
說完,文森特就狠狠抽了一口手中的煙,示意傑羅姆看他,再然後他就把白煙吐到了紅酒杯里,白煙在紅酒上面繚繞著,隔著玻璃看起來有著別樣的美感。
傑羅姆有點看呆了。
文森特望著那縈繞的煙霧出神:“一年四季都這樣,它總是厚霧壓頂,沒人知道下面是怎麼回事。”
傑羅姆不以為然地道:“或許下面什麼都沒有。”
“有的。”文森特這麼確信著,緊接著他把還沒有散掉煙霧的酒杯朝傑羅姆那邊舉過去,“去的應該是你,不是我。”
傑羅姆快速說:“你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一去到那裡,有沒有腳都不重要了。”文森特凝視著傑羅姆這麼說著,這時候煙霧要散去,有些散到在他臉前,可他的眼睛卻清晰可見。顧青現在的眼睛不再是他本來的湛藍色,而是更為澄碧的灰綠色,在整體基調為冷色的光源下,那樣一雙眼睛卻像是自帶了碎光,像是星辰在閃爍。被這樣的雙眸望著,他還說著那樣觸動人心的話,很少有人能抵抗得了吧。
裘德·洛的喉結滑動了下,明明那只是台詞而已,可他卻覺得心臟像是被捏了下,心裡又酸又澀,那種感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他在這一刻就突然想說“那你也別去啊,尤金他只是不想被你丟下”,好在他及時醒悟過來。他們現在在拍攝,而不是在剖析角色,為了掩飾他的qíng緒,裘德·洛垂下眼帘,撇撇嘴才說:“我恐高。”
再然後他就沒有再直視顧青的眼睛,而顧青望著他,又抽了口煙沒有再說什麼了。
“很好,兩個人——”安德魯·尼科爾說了開頭,就被卡梅隆快速打斷了:“這條過了!”
他剛這麼說完,顧青就沒忍住咳嗽起來,他以前從沒抽過煙,更別說剛才他還吸了那麼大一口了,當時沒有立即咳嗽出來,那都是壓制著呢,現在拍攝完了他就不需要再克制了。
“你沒事吧?”裘德·洛急忙問。
顧青將那根煙放到菸灰缸里摁滅:“我沒事,只是被煙嗆住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我以為你現在已經習慣謹慎了。”裘德·洛這麼說完,他自己都愣住了,這顯然並不像是他會說的話,他和顧青在一起拍戲也不到一星期的時間,兩個人其實並沒有這麼熟絡起來。裘德·洛看著他坐的輪椅,恍然意識到他剛才是把自己當成傑羅姆,而把顧青當成文森特了,是一時間沒從角色的qíng緒中走出來。
顧青也意識到了,他也用著文森特會用的溫和口吻說:“我以後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