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任务并未指明到底是哪一份文件,应该是默认任何一份都可以,或者是,全部。
虞思齐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在一旁诗集的书页上。
以这些消息来看,今天方管家来通知顾鸣,顾太太给年中晚宴推荐了一个唱歌助兴的明星人选,大概率就是这个刘湘。
有消息告诉虞思齐说,顾太太这几天犯了胃病所以住在平江医院的高级病房,刘湘应该是趁着医院里保镖疏忽,去看望过顾太太,并且提出她想给顾氏的年中晚宴助兴,顾太太或许比较欣赏她,所以便直接答应下来,并让人传话给顾鸣。
刘湘的目的肯定是偷取顾鸣的文件,但背后操纵这件事的人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偷一份文件,为什么要出高于一件传家古董两倍的价格?
菲菲传来的消息来看,李封和白想似乎在这件事里达成了某种一致,准备害顾鸣。
白想虞思齐轻轻咬碎这个名字。
顾鸣那天专门赶去救他,就因为拿到了消息说有人要害他,救下他的命,不说感恩戴德,反而恩将仇报白想,你可真不愧是白家的人。
虞思齐思忖片刻,打出了一个电话。
现在就去办,白家的老大有个秘密情妇,去抓住她,控制了,直到下月初再放出来。
虞思齐命令言简意赅,对方也很快便领会了意思,并挂了电话。
虞思齐刚挂断准备把手机关机,顾鸣便冷不丁推开了卧室门。
虞思齐浑身的汗毛顿时炸了起来,手里的手机咚一声闷响掉在地毯上。
他紧张至极如临大敌地看向顾鸣,顾鸣也只是盯着他看。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不开玩笑啦,三更完毕,各路神仙现已齐备,大家准备赴宴吧!
第32章 委屈
将近十秒之内没人说话。
虞思齐的紧张肉眼可见, 顾鸣面上倒没什么异色,平静地朝床边走过去,怎么了?顾鸣问。
顾鸣的问话让虞思齐如梦初醒, 他光脚咚一声跳下床, 捡起手机塞进枕头下面。
低着头慌乱的翻着手边唯一的书,不敢去看顾鸣:没。
顾鸣隐约听见了他在屋里对谁安排了什么,似乎有些严肃,好像是重要的事情。
但虞思齐从来没用那种语气在他跟前说过话, 有点冷漠的吓人, 声音有种冰冷的质感,顾鸣刚刚一瞬间还以为里面坐的不是虞思齐, 而是其他什么人。
你看的什么书?顾鸣没有追问,但是他发现虞思齐手上拿着的书似乎有点熟悉
虞思齐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拿着偷偷从顾鸣抽屉里翻出来的诗集, 并且还翻着书掩盖自己刚刚藏手机的行为简直是拆东墙补西墙。
顾鸣看清了书上的字之后, 顿时拉下脸来, 伸手捏住虞思齐裸露在柔软纯棉睡衣外光洁的后脖颈,捏的虞思齐抖了一下。
嗬,哪儿拿的?顾鸣的手指有些冰凉, 但手心温度却有些烫, 虞思齐用后颈那一块儿仔细感受了一些他手掌的力度和纹路, 声音有些心虚:抽屉里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乱翻我屋里的东西吗, 你不会, 都翻过了吧?顾鸣有些紧张地瞟了一眼另一个抽屉,心里暗自后悔之前没把那一抽屉的作案工具都收起来, 万一要是让这小崽子看见了,岂不是很尴尬。
虽然他在虞思齐面前展露的渣攻人设无论如何都已经尴尬透了,但顾鸣还是想给自己留一条, 至少一条底裤。
他可是被叫哥哥的男人,怎么能把这种脸丢在小孩子面前!
但虞思齐早就翻过了,就在顾鸣刚说完不准乱翻东西的那几分钟之内,屋里连床底下都让虞思齐翻了。虞思齐没找到想找的东西,但却找到了顾鸣不怎么光彩的作案工具。
虞思齐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嘴硬装傻:没有,我就翻出来一本书。
顾鸣手底下用了点力道,像是佯装逼问他的样子压低脸去看他的表情:嗯?真的没有?
虞思齐不太敢看顾鸣,只是乖巧地点点头。
顾鸣半信半疑,但观虞思齐的样子也不像是看见了那抽屉的东西,要不然以这小子爱闹他的性子,要么会直接笑他,要么就拿顾鸣以前的众多情债开他的玩笑。
没看就算了,饶你一次。顾鸣轻轻放开他,拍了拍他的背,长腿一跨就上了床。
看书可以,不要弄坏。顾鸣半躺着把书合起来,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虞思齐坐在床边上垂眸看着他伸长胳膊的动作。
顾鸣就势往那儿一靠,也回望着他,一双海蓝海蓝的眼睛染上了一点晕黄的光影,是床头灯温柔又私密的颜色,锁骨和颈窝都露在睡袍衣领的外面,虞思齐发现他颈侧一边的牙痕已经淡了些。
小鱼啊。顾鸣叫他。
虞思齐陡然回神,不由自主抓紧了棉质的睡衣,把睡衣抓出了一把无辜的褶皱。
你跟哥哥说,顾鸣注意到他的动作,便伸手出去握住他攥紧衣服的手,虞思齐陡然被烫到似的,欲要抽出去,却先卸了力气。顾鸣拍了拍他的手背,自下而上的看着他低垂如井的眼睛,继续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解决不了?
虞思齐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依然如同一口深井,带着点儿隐情的微微错开眼神,摇头。
有什么事情,顾哥哥能帮你的,就跟我说。顾鸣抬起手梳理了一下虞思齐散在额前的乱发,把它们拨到两边,露出额头变成中分的虞思齐微微皱起眉,顾鸣笑了出来。这造型实在有些傻乎乎的。
看着顾鸣笑,虞思齐吊起来的心也有点落下来的趋势看来顾鸣是没听见他到底说了什么。
顾鸣玩完了虞思齐的头发,伸手拍灭了床头灯:好了,睡觉。
整个大主卧完全暗了下来。
落地窗外的玫瑰花圃被远远的灯光映的盈盈发亮,显现出奇异的暗红色影子,和床上躺着的人的倒影混杂在一起,有种如抽象画般的浪漫。
顾虞思齐心里犯痒,顾鸣要是问,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但顾鸣要是不问,他又觉得不甘,别扭,好像浑身在油里浸着,没人能把他捞出来。顾鸣听见他叫自己,扯过被子,慢悠悠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面朝他:嗯?
虞思齐这才把自己抬高的脑袋放在柔软的枕头里,半张脸埋在雪白的枕头上,眼睛黑溜溜的盯着顾鸣看。
顾哥哥。他喉咙深处微微震动,这三个字像是被他在柔软的喉口反复揉捏过一样,变得有些黏糊糊的,听着有种可怜可爱的撒娇意思。
顾鸣给他拉好被子,盖到脖子以上,压了压肩膀附近的边,这才道:叫我干什么?晚上不许蹬被子,不准钻到我被子里。
虞思齐并不想答应。
顾哥哥,你,为什么不问我?虞思齐用虎牙别扭地咬了咬舌尖。
问什么?顾鸣有些明知故问道。
虞思齐问一步退三步,又别别扭扭不肯说话,顾鸣不在意他、顾鸣听见了电话对他很失望、顾鸣发现他一直以来都是伪装的种种或离奇或危险的念头在他心头翻滚,虞思齐头一次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