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撒谎。顾鸣抬头看着顶灯上艳丽的花鸟说,我也没觉得你是说着玩的。
虞思齐的胳膊从他肩膀探到背后,力度收紧,体温的热量互相传递,虞思齐深吸一口气,顾鸣身上的气味如同某种催/情药,他的臂弯在顾鸣的身体上收紧,就像是某种臆想中的交融。这种令人安心的温度和气味让他十分上瘾,几乎要飘飘欲仙。
顾鸣艰难道:我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回应你。我不能跟你因为你我都不是一个人,虞家和顾家也出不起事
虞思齐像一条缠紧猎物的小蛇吐出信子一样,把鼻尖轻轻抵到顾鸣的颈侧,他轻声道:你不能,但你想吗?
顾鸣被他的呼吸惹得一个激灵,他急促地摇了摇头,像是要甩开这种又痒又热的异样感。
虞思齐见他摇头,一张嘴便又含住了顾鸣仰起脖颈后暴露出来的喉结。
顾鸣嗯了一声,被虞思齐逐渐收紧的齿关惹得浑身都开始细微颤抖。
虞思齐好像要抱住他咬断他的喉咙,撕开他的命脉,吮吸他的鲜血,舔舐他的疼痛。
顾鸣意识有些发昏,他下意识挣扎起来,被绑缚的手在床头碰出了一阵响动,虞思齐这才松开他的喉口,舔了一口熟悉的牙印,看向顾鸣彻底红透的脸。
顾鸣在瞪他,但很好看。虞思齐心跳的很快,他舔了舔嘴唇,像是新露出獠牙的幼年肉食动物,带着难以自控的神色。
别动,手腕磨破了。虞思齐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再动,顾鸣挣脱不开,只好气得骂:还不是因为你绑的!
虞思齐无动于衷选择性失聪,又埋头下去,像是对待神明,虔诚地从额头,吻到鼻尖,再吻到唇瓣只是蜻蜓点水的一触即分。
然后是喉咙,颈窝,锁骨,他唇瓣的温度带着些许凉意,所到之处却蒸腾起热切的暗火,顾鸣艰难地咬着牙哼了一声,又赶紧控制住。
虞思齐睁开眼,抬头看向顾鸣,顾鸣瞪着他,眼里有些气愤,但很显然,他两颊绯红,两眸含水,气息不稳他也动情了。
这个事实让虞思齐顿时兴奋起来,他怔愣地看着顾鸣,像是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奖励。
顾鸣不是讨厌他,顾鸣也喜欢他的吻,他不觉得自己恶心。
虞思齐看着顾鸣的脸,明显地吞咽了一下,顾鸣吓的炸毛:你、你还要干什么!
对不起,我虞思齐说着对不起却还是要做对不起的事。
顾鸣又急又气,还没出声却又被虞思齐抓住腰一拽,整个人一懵,又重新掉在了柔软的枕头上,不知是气得还是摔得,顾鸣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你敢顾鸣拼死抵抗,虞思齐也死死按住他,但要按住一个顾鸣仍然是个艰难的任务,就像一头年轻的狮子要按住一头壮年的雄狮,顾鸣低吼着警告他,但他依然不惧权威孜孜不倦地勇于挑战。
最终还是年轻人更胜一筹。顾鸣精疲力尽,死死闭着眼不想看他,也同样不想看自己被人扒了还绑在床头的蠢样。
你看看我虞思齐的声音又开始撒娇,顾鸣咬牙,该死的,以前撒娇就算了,现在都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了还敢在我跟前撒娇?!
不看!顾鸣不肯睁眼,虞思齐只好撑着一只胳膊在枕头上,凑上去吻他,顾鸣抵抗不过,只好任由他乱闯。
唔顾鸣喘不过气了,虞思齐听他声音这才放开,两人呼吸都不稳,在极近地距离上短暂地对视了一眼,顾鸣又重新狠狠闭上眼,像是发誓自己死都不会睁眼。
顾鸣气还没喘匀,就被身下一阵凉意激起了浑身的汗毛,他顾不得面子吓得睁眼看他:虞思齐!你
顾哥哥虞思齐朝他晃了晃自己湿透的手,顾鸣脸色顿时涨红,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虞思齐伸手把头发拢到脑后,垂眸对他笑了笑。
顾鸣心跳猛地失了控,他赶紧再次闭上眼偏过头,狠狠道:别叫我哥!
你在默认吗?虞思齐在他耳边轻声问他。
滚!顾鸣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他本着最后的挣扎往后缩着,抗拒着虞思齐的前倾。他咬牙切齿,感觉自己的脸这短短半小时里就已经全部丢光了。
虞思齐得了他的回应,嘴角勾起笑,探头轻轻地吻了吻顾鸣的唇瓣,道:顾哥哥真好。好你个啊!顾鸣猛地咬住牙,惊愕地睁眼,虞思齐低头冲他笑,他弯而卷翘的长睫依然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泪还是汗。
该死的小兔崽子长得这么人畜无害,怎么下手这么狠?
靠,虞思齐你
顾哥哥喜欢吗?虞思齐艰难地动了动。
顾鸣崩溃地躺回枕头上,他疼劲儿过去了,这会儿又感觉一阵抽搐,他低哑着声音闭着眼不住喘气,终于妥协了:给我解开,我手腕疼。
虞思齐眨眨眼,像是惊讶于顾鸣的妥协,他愣在原地半天,直到顾鸣嗔他一眼,他才赶紧爬起来给顾鸣解开了手腕的领带,又把顾鸣的手腕抓在手心里吹了好几下。
疼?虞思齐的眼神十分心疼。
顾鸣白了他一眼,没什么力气地抽回手,少来,我还不知道你。
这小崽子越这样越来劲,嘴上心疼可身体却从来不是这么说的。
虞思齐眨眨眼,没反驳,乖巧地把他的手腕又捞了回去,用舌尖轻轻舔了舔磨破的伤口,抬眼看着顾鸣,顾鸣脸噌地红透了,半结巴地推开他:干什么、别给我来这套
虞思齐凑近他的脸,顾哥哥想让我干什么?
顾鸣真想把他一脚踹下去。
我先走了。顾鸣作势要起身,被虞思齐一把按了回去,顾鸣被这没轻重的小崽子猛地撞开,他急促地骂了句什么,虞思齐急切地抱住他:顾哥哥别走!
我真想一走了之,你个小混蛋,嘶我迟早被你害死,我、嗯我死都不会放过你顾鸣皱着眉,话音未落虞思齐又从背后抱住他,轻声在他耳边道:没事,你要是死我陪你。
顾鸣鼻子哼了一声,显然不信:说的好听
虞思齐咬住他的耳垂:顾哥哥,放松我动不了了。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顾鸣有气无力地反身锤了他一拳,却又被钻了空子一下脱力趴了下去,他的汗顺着鼻尖滴到手背上,又被虞思齐的手心盖住。
顶灯上的那只鸟曳出一道长而艳红的眼尾,像是灵巧而出神地看着远方。
屋里三尺灯火映亮一方,顾鸣的意识逐渐失控,该妥协的,不该妥协的,全在今天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