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已足夠艱難,厄運仍然沒有停止。好不容易人氣開始回暖了,練習的時候右腿又不慎受傷,傷情出乎意料地嚴重,金在中不得不接受手術,摘除了受傷膝蓋的半月板。耽誤行程已經是小問題了——金在中的傷會恢復成什麼樣,以後還能不能跳舞,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金在中的內心崩潰得都有點後悔自己沒找個宗教信了,至少他這時候還能找個神問問:tmd到底有完沒完了?
崩潰歸崩潰,金在中偶爾會頹喪,卻從來沒有因為心情問題止步不前過,他拖著一條傷腿拄著拐杖跟著組合趕行程,等到休息的時候,才會為自己的腿的恢復情況憂心忡忡。
以後應該能跳舞吧,應該能吧?我可不想還沒成年就成了個半殘……
金在中練完歌,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腿,時間已經很晚了,但他並不想就這麼回去休息,而是拄著拐杖往舞蹈練習室那邊走。s.m.競爭激烈,練習狂人自然不少,不過鑑於練習生們很多還處於生長期,以及安全問題,公司並不提倡十幾歲的孩子們天天熬夜。金在中過去的時候已是凌晨,只有大概三分之一的練習室還亮著燈,他走過拐角,正好迎面碰上了拿著水瓶往練習室走的鄭智雍。
“前輩好。”鄭智雍停下來,沖他打了個招呼。
“你們練得真晚”,金在中說,“還有誰在?”
“我不知道,我一個人用了一間,其他的我沒有去看”,鄭智雍笑道,“用我去看一下嗎?”
“不用了”,金在中擺擺手,“你們最近在練什麼?讓我看看?”
在前後輩制度森嚴的韓國,前輩的要求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必須滿足的,何況金在中的要求並不過分,鄭智雍笑著應承下來,如果不是金在中眼神夠尖,根本發現不了他短暫的愣神。
走進練習室,鄭智雍喝了兩口水,就把水瓶放在角落裡,走到中間簡單地活動了一下身體,開跳——
看到鄭智雍的動作,金在中的心情如同高台跳水,一下子沉到了底。
“你們最近練的是這個?”金在中緊握著拐杖,“是不是有點遺憾啊鄭智雍,你的個子要是高點,就也能上台了”。
金在中的腿還殘著自然沒法跳舞,在舞台表演的時候,經常是他坐著唱歌,舞蹈部分由練習生帶著面具頂替。練習生一般從a班中選,而鄭智雍也是a班的,一起練練東方神起的舞蹈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是他就是感覺,非常生氣。
“換人”留給金在中的陰影還沒有完全散去,人氣好不容易開始回暖,腿上的重傷又重新引發了金在中的憂慮。如果我的腿好不了,會不會到最後還是……
就算真的有“換人”,發育期特別遲現在連一米六都沒有到的鄭智雍是絕對沒有可能混進平均身高一米八的東方神起里的,金在中不是不明白,他就是,遷怒了。
鄭智雍停下來,轉過身,有點茫然地看著金在中,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沒過三秒,鄭智雍就垂下了眼帘,深深地彎下了腰。
“你以為我會打你還是罰你?”金在中知道在鄭智雍眼裡自己一定是個不可理喻的形象,想到這個,他更生氣了,“抬起頭來!”
鄭智雍依言重新站直,面向前方,金在中緊緊地盯著他,沒有找到膽怯,但找到了些許不易察覺的緊張。
有些背景,年齡又小,還不招人討厭,這小子來公司兩年還沒怎麼被前輩教育甚至使喚過,一點也不緊張才怪呢。
金在中眼神一轉,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我想對外傳,你不尊敬前輩。”
——有人信?
“已經出道的前輩和你關係緊張,這對於你在s.m.的處境有什麼影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