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鄭智雍一定是有特殊的原因才會不辭而別,比如說鄭智雍可能知道他後來經歷了什麼,也可能不知道,比如說——
對登上舞台無限渴望的鄭智雍無論是因為什麼選擇了放棄,都一定會很痛苦。
原來你最想知道的是這個啊,腦袋還有點懵、話卻已經說出去了的李泰民,只能無奈地暗暗對自己說。
對於李泰民說出的話,連金希澈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但他沒有去深究原因,這沒有必要,他只需要說出自己所知道的:
“算好,也不算。”
這是什麼回答?
李泰民一臉迷惑地看著金希澈,好在金希澈不打算賣關子,緊接著就對他的話做出了解釋。
“他現在有三重身份,cube的外語教師,在地下活動了三年的rapper,新人製作人thinker,不好是因為……他沒法再跳舞了。”
“沒法跳舞?那是什麼意思?”
“那天他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現在左腿比右腿短了一截。”
李泰民沒有再說話,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想起了電視屏幕中脊背挺得筆直的那個身影,想起了一模一樣的、背對著告別的姿勢,還想起了在自己的回憶中無限次重複播放的“再見”之前發生的對話。
“哥,你的過敏……真的沒問題了嗎?”
“我覺得問題不大,不過穩妥起見,打算回家一趟……”
而他的耳邊,還在回放著金希澈的話:“那天他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
李泰民已經記不清他和金希澈的對話是怎樣結束的了。
往s.m.公司走的時候,他的精神仍然是恍惚的。李泰民對鄭智雍並非毫無怨言,他怨過鄭智雍的不辭而別,甚至還想過鄭智雍知道自己因為他的消失遭遇了什麼的可能性。你放棄就放棄,消失就消失,為什麼一句解釋都沒有,讓我無端承受這些代價?
可是現在他知道,他不完全是無辜的。
手機在這個時候開始震動,李泰民愣了一會兒,把手機拿出來看是怎麼一回事。
是金鐘仁通過聊天群給他發的消息:“金元植(r□□i本名)對《my way or no way》中毒了,你在練習室嗎我們一起練舞吧(哭臉)。”
李泰民握著手機,思維不由飄到了那天,他和金鐘仁、r□□i一起看的《hit製造機》,還有在後來,他對金鐘仁吐露的心事。
他怔了一會兒,然後裝作沒有看到,把手機收了起來。正準備繼續往前走,又停住了。
他垂下眼帘思考了片刻,嘆了一口氣,轉身往清潭洞的方向走去。
鄭智雍和cube方面談合約問題談得挺順利。
無論鄭智雍還是cube,對於對方的需求都有限。鄭智雍需要的是cube的渠道人脈來為他節省一些不必要的麻煩,cube需要的是一個有能力還能開拓一些新鮮路線的製作人,需求不高,也就不要求有過於緊密的聯繫,像通過cube嶄露頭角的製作人比如黑眼必勝(崔圭勝和rado),和cube更多是用“人情”捆綁在一起的。鄭智雍和cube之間,主要也是以“人情”作為紐帶,合約更像是他們對彼此的一個承諾,也可以為彼此帶來更多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