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是一首好歌,適合賢勝哥,他也認可的話”,鄭智雍沒有被rado的話影響,一板一眼地說,“如果是那樣,直接用rado哥的曲子做主打也沒問題”。
rado一愣:“別開玩笑,除了頂級歌手,其他人的專輯裡面非主打基本上沒人聽的。”要是鄭智雍真用rado的歌當主打,其他的收益不說,單就版權收益上看,鄭智雍寫的其他四首收錄曲加起來也沒有那一首主打多。
“作為製作人,優先的是專輯成績,這次情況特殊一點,還有歌手的滿意度”,說到底,因為把人家好好的安排給打亂了的事,鄭智雍對張賢勝還是有點心虛,“目標達不到,我用自己的歌當主打也沒什麼意義”。
工作室里陷入了短暫的沉寂,rado的手握著咖啡罐,卻半天沒有拿起來,他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說:“你準備的主打歌,是什麼樣的?”
“音樂”是聽上去很高大上的一個詞,就算限定到“流行音樂”的範疇,或動感激烈令人熱血沸騰,或憂傷哀切令人潸然淚下,總能找到不錯的形容詞,當然,特指好音樂。
而好音樂誕生的環境,就不像它給聽眾的感覺那樣美妙了。每一首歌的誕生,幾乎都是與狹小的工作室、擠成一堆的樂器和電子設備、創作人濃重的黑眼圈、甚至香菸等提神物品聯繫在一起。完了還要用冷酷的市場眼光過濾一遍,作曲家們融入音樂中的藝術熱情,在這個過程中往往能死掉大半。
《first love of 20th》,又名《二十代的初戀》,記錄了鄭智雍第一次動心後的複雜心境的作品,此刻正被rado審視著。
“還行”,rado這樣評價道,“它的風格和beast慣用的那種抒情舞曲有點相似,不過唱功上的要求更高些,節奏更強烈些,也多加了一些hip-hop的元素”。
“賢勝哥是不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路線?”這是鄭智雍比較掛心的一個問題。
rado的眼皮抬起來,看著鄭智雍的表情有點玩味:“如果他接受不了,你會換路線,或者用我的歌嗎?”
“換路線的話有點難,我是真心覺得這首歌和他很搭”,鄭智雍說,他在主打歌選擇上和張賢勝槓上,可不僅僅是因為他對《二十代的初戀》的特殊情結,“用您的歌的話,我需要先聽一下”。
“你……”
rado搖了搖頭,沒有料到鄭智雍居然會固執得油鹽不進:“要是你對我的歌不滿意呢?”他半開玩笑地問。
“不同意”,鄭智雍給出了簡單明確的答案,隨後又補充道,“如果賢勝哥認可的話,那我保留意見”。
“然後同意?”
鄭智雍點了點頭。
其實他更想讓rado來做製作人——如果發生了那樣的情況的話,但是不大現實,無論是會在公司上層那邊造成的影響,還是單純的操作難度上看,都不大現實。
至於rado,他已經被鄭智雍弄得沒了脾氣,基於自身原則的固執,就算油鹽不進,也很難讓人真正討厭:“thinker,我給你個建議。”
“請講。”
“試著給這首歌配個有意思的舞吧,他對舞蹈的興趣,比歌曲多。”
直到最後,鄭智雍都沒有聽到rado給張賢勝準備的歌。
而rado給的建議,聽上去也不是什麼好主意。不過鄭智雍現在的選擇有限,說服不了張賢勝的話,他就只能按照對方的意思來了。站在製作人的立場上,鄭智雍會考慮歌曲的市場反應、和歌手的契合程度,可是張賢勝的此次solo和其他的組合成員solo活動不同,在擴展知名度乃至吸粉方面的期望不是那麼強,是否符合當事人的心意,反而更重要一些。
鄭智雍想,要是張賢勝繼續堅持下去,自己恐怕會先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