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你倒下的人很多,不想讓你倒下的人也有很多。”
“我好像沒有那麼強的魅力。”
“當然不是為了你……”這個玩笑不好玩啊。
“抱歉,我最近有點糊塗”,iu說,“關於公開發表什麼聲明的事還在和公司商量,網上的評論也來不及全部看”。
好吧,對這時候的iu確實不應該有很高的要求。
“為你發聲的人可不止我一個,也不止許志雄xi一個”,鄭智雍開始向iu講述現在事態的發展,“反對你的知名人士有兩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蘇在沅作家和李外秀作家,蘇在沅作家不太好辦,李外秀作家的話里有可以藉助的地方……好像有點偏題了,我繼續說,這些天為你發聲的知識分子還是挺多的,圈裡有尹鍾信前輩你應該知道,還有大學教授、小說家、電台作家……《二十三》的導演也把拍攝過程放在了網上”。
“loen還買不來那麼多人為你發言,李智恩,你知道《zeze》的事對他們、還有對我意味著什麼嗎?”
“需要表達自己對事物的感悟和解讀的人,發現人們可以在一個出版社、一個作家和幾個水軍的引導下,因為一個人的看法稍微有點與眾不同就對她進行攻擊,並且以無窮的想像力作為證據定下‘對兒童進行性幻想’這個級別的污名。不管你被指控的原因是什麼,這樣的事情可能在你的身上發生,就可能在任何一個要發表個人觀點、而不是跟著權威和大眾說話的人身上發生。”
這件事與iu是什麼樣的人無關,甚至與iu本身有沒有對zeze進行性幻想的意思無關。《zeze》的歌詞乃至配圖幾乎都能夠與原著建立聯繫,iu最創新的地方其實是對zeze這個人物的“善良又狡猾”的定義,憑藉這些東西,是不能夠對iu進行定罪的。
就像有一個有打架鬥毆前科的人某天踢了路邊的流浪貓一腳,人們可以認為這個人很危險而疏遠他,卻不能夠斷言“虐待動物是虐待人的先兆所以他某天一定會殺人所以我們必須離他遠點否則就是聖母病或者斯德哥爾摩”,乃至乾脆把這個人當做殺人犯投進監獄。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呢?”
“不要把我想得太高尚”,鄭智雍說,“我也是為了自己”。
所以不要期待我會在其他的問題上為你說話,我會討論的問題僅限於《zeze》。
這是在聽到鄭智雍的話以後,iu心中第一時間冒出的念頭,她的眼中飄蕩著厚厚的迷霧,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握著已經發燙的電話。
“可是我不這樣認為。”
掛斷電話,iu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電腦屏幕上。她原本不想看的,因為anti乃至普通網民說出的那些話,她前幾天便已經看過了。查留言人ip的結果也讓她十分失望,留惡評的人的二十四分之一發表了三分之一的惡評,然而輿論已經形成,對方根本不怕她查,所以“水軍留言”並不能讓局面有所好轉。
輿論是個多麼容易被引導和利用的東西,iu對此早就有體會了。三年前她引發了與銀赫的“床照門”的時候,公司的舉措和自己的沉默成功地讓大眾將這一件事輕輕揭過,至少是對iu而言。如今只是手段高明的換成了別人,將輿論的劍指向了自己。
anti們的留言她很早就開始學著不介意,至於大眾的態度,iu不知道該感到可笑還是傷心。她當然不是一點可罵的地方都沒有,然而就因為有人帶節奏,《zeze》成了靶子,她在《無限挑戰》歌謠祭的時候搞出的那首《leon》將《這個殺手不太冷》的男女主角之間的關係曖昧化卻平安無事。
面對五歲的zeze,連引用甜橙樹對zeze說過的“climb up me”都是性幻想的大罪,十二歲的瑪蒂爾達在《leon》里戀上大叔,似乎沒有人覺得有問題,反而讓《leon》逆襲成了歌謠祭里音源最好的歌曲,蓋過了權志龍的《我的天》和鄭智雍的《寬容時代》。
無聊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