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ze》的風波過後, 很多粉絲和路人呼籲鄭智雍在直播里繼續讀書, 這樣的話鄭智雍當然不會聽, 他的態度很明確——我想做什麼做什麼。後面他開直播的頻率大概半個月一次,堅決貫徹“我樂意”的原則,內容五花八門,專業含量比較強的有翻唱當時的流行曲目,比如說gfriend在一月出品的《rough(時間流逝)》,專業含量比較低的有樂器演奏,鄭智雍從彈鍵盤、彈吉他、拉小提琴、吹豎笛,難度低的時候都還好,一挑戰高難度曲目手指就跟不上,在聽到鄭智雍說他學得最深的鋼琴到了八級就再也撐不住了以後,很多路人都流下了同情的淚水:
腿是後天殘手指先天殘,thinker你還能再慘一點嗎?
正在做直播的鄭智雍回應的是“那現在你最喜歡什麼樂器?”這個問題:“幾乎都是寫歌要用了才想起來,最喜歡的話——”
他拿出了口琴。
也有和他目前職業沒什麼關聯的,比如有讀莎士比亞十四行詩讀得□□的粉絲找他求安慰,興致來了的鄭智雍就在晚上散步的時候開直播聊了一路古英語到現代英語的發展史還有文學翻譯問題,守直播的韓國人無論是不是粉絲都看得津津有味,為鄭智雍的海外粉絲服務的字幕組卻聽得想掀桌,還跑到鄭智雍的ins下面大吐苦水。
這一次鄭智雍開直播,理由是預告一下他即將公開的個人專輯,順便給粉絲們打一打預防針。“‘你不喜歡談髒話,性,暴力,你喜歡談論的東西比他們更刺激’”,屏幕中間的鄭智雍笑著說,“這是代表說的,等我的專輯出來,有什麼問題大家可以理性討論吧”。
類似的話鄭智雍說過很多遍了,但是人太容易過度地將看法與人品混為一談,鄭智雍只能不厭其煩地一次次提醒。
直播過程中有人問起了他在《無限挑戰》的出現,這是否意味著鄭智雍會談到酒駕的話題,鄭智雍對於這個問題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他的笑容稍稍收了些,表情嚴肅但沒有緊張與沉重。
“這件事……我有一點矛盾”,他說,“我願意談一談我的感受,但覺得我應該得不到我期望的結果”。
?
守直播的粉絲、路人乃至聞風而來的記者都一臉懵逼,鄭智雍的回答和他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在最開始的時候,我的想法是一定要嚴厲地懲處那些置他人的安全於不顧的人,手段再重也無所謂,到現在這樣的情緒還是存在的,可是理智上覺得好像憑藉立法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去年加重了刑責,也懲罰售酒者和同乘者,類似的事變少了一些,但沒有辦法斷絕。”
“我想有一個更高尚些的目標”,鄭智雍說,“不再出現……像我這樣的人”。
像鄭智雍這樣,因為飛來橫禍失去了原本光明的未來。
在大眾的眼裡,鄭智雍能夠成功轉行,以另一種方式獲得成功,是本人極度強大的意志還有不錯的運氣相結合才出現的、具有傳奇色彩的結果。即便如此,彼時僅僅十六歲的少年再次走到台前已經二十四歲,無從追尋的八年依然令人心裡升起悵惘與遺憾。
那麼,與鄭智雍有相似經歷的、其他的受害者呢?
“我們談一下現實。就我個人而言,我極度厭惡這種行為,卻沒有辦法說做出這種行為的人有多麼十惡不赦。酒駕作為一種違法行為,太普遍也太常見了,我現在還沒有過‘親身體驗’,但我沒法保證,我在意、還有在意我的那些人,全部都一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我說的是一定不會做,不是一定不會被抓,包括喝酒後在市區外開車的情況。”
“普遍存在的現象,反映的是普遍存在的問題。這麼多人酒駕的原因是什麼,是單一的因素,還是多種問題的結合?在明確了原因之後,能不能有法律之外的其他的辦法減少這樣的事情的發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將心比心感同身受,這個問題上我就不是很能理解那些……喝酒以後開車的人的想法,不確定我所聽到的是藉口,還是真實的問題。”
“如果不是覺得冒犯,我有點想問gill前輩。”鄭智雍坦然誠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