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 他沒有辦法給五個人的beast寫歌。不是因為他有什麼團魂, 是心理障礙。
以上是用來應付自己經紀公司的理由。從私心的角度上講,鄭智雍當然希望與他相熟的beast能夠達成各自的願望,他也可以不那麼沉迷於輿論帶來的挫敗感, 雖然對於那樣的輿論,他早有心理準備。
在“大眾心理”這件事上,鄭智雍與張賢勝少有地有了深刻的共感。他們雖不自詡擁有超出常人的道德水準,但同時也沒有什麼卑鄙的動機, 不是聖人也不是小人,想法與大家有些不同的普通人而已。因為“不同”而遭受困境,有時比因為真的犯了錯而被譴責更讓人堵心。
張賢勝在某種程度上還有點“自作自受”。他在出道六年後漸漸地對作為藝人的生活產生懷疑失去信心,一時的困擾還可以說堅持一下就過去, 外界、特別是來自粉絲的質疑, 與公司的不和睦, 與隊友的意見相左, 種種因素疊加起來產生的動搖卻無法輕易消解。張賢勝從不訴苦, 也不會佯裝積極活潑,更是雪上加霜。然而雖說本性如此,走到這一步也不可能是張賢勝一開始的願望,用“傲慢”譴責他不大合適,他的頑固也確實給無辜者帶來了困擾,包括隊友和粉絲。
鄭智雍相比之下要“冤枉”很多,在這一次與他有關的風波里,鄭智雍已經小心謹慎地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個完美的受害者,沒有任何錯誤——如果不算他為了掌握主動權,對李希成“釣魚執法”的話。這個年頭出了一種說法叫做“受害者有罪論”,改變現狀往往不能成行,懦弱的人不想承擔由此帶來的失落感,轉而譴責受害者尋求安慰,好像他們不犯受害者的“錯誤”就能免於受害一樣。鄭智雍當然不贊同,可是一時半會兒也沒法改變,所以他強調車禍發生時他在人行道,他在與李希成的接觸中不曾態度傲慢,讓李希成因此感到恥辱,他對李東吉的所謂報復也不過分,至此不能再讓步,寬容是有界限的。
即便如此,他仍然看到了諸如“corner一家好慘”“代價太大了”“thinker如果真的不想做絕可以少要點錢”。
受傷帶來的巨大精神打擊,未來可能因為殘疾影響工作生活,我父親沒有就這些索要賠償,李東吉要支付的只是在醫院治療所需的費用,放過他們,剩下的錢由我父母支付嗎?他們的錢又不是大風吹來的,即使是我這樣稱不上有獨立精神的兒子,成年以後也只是借用餘蔭滿足健康所需,不曾用於享受,憑什麼要對一個犯了錯的人獻愛心啊?
這些話鄭智雍沒有說出口。他有他希望達成的目的,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無所顧忌。
相反,他的一舉一動都很謹慎。
朴宰范相比之下就顯得無所顧忌。一個人為自己說話往往會被其他人戴上有色眼鏡揣測用心,若是為他人,則往往被視為義氣,有什麼說錯的地方也不容易被上綱上線。vapp直播的第二天,周末比較清閒的人們在網上討論得熱火朝天而鄭智雍琢磨著在troublemaker的回歸里摻一腳的時候,朴宰范已經開始在ins上向大家諮詢了:有人給corner那混帳出主意說他可以告我,有沒有懂法律的朋友講一下我打他那一拳夠判多少?
在朴宰范的ins下面留言的吃瓜群眾不多,基本上都是粉絲、或者在這件事情上站在他和鄭智雍那邊的,也有hip-hop界人士代眾人表示關心:thinker還好吧?
第二天早上cj就明言鄭智雍並無大礙,但鄭智雍的主頁一直沒有更新,讓粉絲們有點煎熬。
鄭智雍混跡地下多年,作為rapper也很有名,但是性格和取向擺著,他在hip-hop圈裡關係親密的人並不多,朴宰范的人緣則好得出奇,於是他回復著crush、dok 2、beenzino等人的提問,順帶著把評論區裡的其他問題一起回復了。
“thinker還好,他躲得及時,沒傷到骨頭,就是有點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