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嚴自然也不例外,吟娥出來的時候他便覺眼前一亮。噙香樓的花魁娘子,當是此般姿容。
“在下齊嚴,見過姑娘。”他拱手作揖,微微欠身。
“小女子蘇吟娥,這廂有禮了。”她款款一拜,盡顯女兒家的婉轉柔情。
此時正是月上中天,羅城的夜還很長。岳樊河上的畫舫開始多了起來,舫中瘦影翩躚,槳聲燈影,絲竹悠悠,正是岳樊河上最美的景致。
蘇方沐帶著長離站在畫舫船頭,蘇方沐擔心長離剛剛哭過,站在船頭容易受寒,便解下了自己的斗篷替長離披上。
“出來的時候也不多穿件衣裳,若是凍著了,我可不會允許你出去玩。”口中雖然說的嚴厲,但是替長離系衣帶的手還是出賣了主人的溫柔。
長離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的道:“老闆不讓多穿……”
蘇方沐用一種“你自己自作自受”的眼神看著長離,但是手上還是替她緊了緊斗篷,想讓她儘量暖些。
“蘇方沐……”
“噓。”蘇方沐一指豎在唇前,示意長離不要說話,她看著長離入鬢的長眉,斜飛的鳳目,突然覺得今夜的岳樊河並不是因為這些花燈的緣故才如此動人,眼前的如畫眉目,才是今夜照亮這岳樊河的最明媚的燈火。
“長離,聽到曲子了嗎?”
“曲子?”長離睜大鳳眸,有點不理解蘇方沐在說什麼。
蘇方沐淺淺一笑,伸手指著對面一艘鳳首畫舫對長離說:“那艘船上,在奏一首曲子。你可有聽見?”
“哦!”長離明白過來,靜下心來仔細聽那首曲子,聽著聽著嘴角不覺上翹,“好聽!”
“這首曲子,叫做《鳳求凰》。”蘇方沐的杏眸含笑,轉過頭來凝視長離,“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頹兮共翱翔。”
長離聽得竟有些醉了,面上羞赧。她其實並不明白這詩句中的深意,她只是看著蘇方沐那含笑的眸子便覺得整個人就想要陷進去一樣。
“長離。”蘇方沐捧起長離的臉,“你不必擔心我會嫁給別人,永遠不必。”語畢,她一記輕吻落在長離的唇上。
長離朦朧之中聽到那個擁住她的人一字一頓無比認真的對她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