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方沐抱抱,嗯蘇方沐身上香香的真好聞。”
“……”
陵光只覺得這是她平生氣量最大的一次,她居然沒有憤怒的一掌打碎“長離”,也沒有衝上去燒死“長離”,更沒有掏出蔽日一箭射死“長離”,只不過是指甲全摳到手掌心裡罷了。
“呵呵呵呵。”陵光不怒反笑,她覺得此刻的自己簡直宛如西山的聖女!
以後誰還敢再說她陵光神君暴戾無常?看她不撕爛他們的嘴!
“你回來了。”蘇方沐笑著看向她。
陵光沒有回答,她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蘇方沐臉上的笑容萬分刺眼,有了長離後蘇方沐的精神明顯比以前好了,興致也提了起來,不再弄泥罐子,而是去廚房做了一桌好菜。
眼前慢慢濕潤,酸楚的滋味流連在鼻尖。
那麼耀眼的笑容,那麼喜悅的神情,都是為了那個幻影而生的。哪怕長離就是自己,自己就是長離,但在蘇方沐眼裡,長離是長離,她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罷了。
住了幾萬年的寢殿再也待不下去,不顧身後蘇方沐著急的呼喚,陵光箭一樣飛了出去,一刻也不願多留。
迎鳳台上,朔雪飄揚,風拂衣袖,飛揚似舞。
可是再勁的風再大的雪也止不住奪眶欲出的眼淚,等了那麼久都沒有哭過,卻在此刻淚如斷珠。
陵光攤開手掌,淚眼朦朧中看著那顆向孟章換來的浣水皙珠,那是顆一半透明一半乳白的大珠子,不僅外觀喜人,還有一絕妙之處——可從珠內賞盡人間之景。
她原想將這顆珠子送給蘇方沐,蘇方沐現在魂力還不穩定,不能下到人間遊玩。而有了這顆珠子,便可以身在岐山欣賞萬里之遙的美景,定能討得蘇方沐的歡喜。
然而此刻,蘇方沐似乎已經不需要這顆珠子來開懷了。
她有了“長離”,不需要自己了。
陵光捏著珠子蹲下,屈起膝蓋把自己抱住,委屈的哭了起來。
“人間的泥鳳凰你說不像,那我的這隻你看像是不像?”
陵光聞聲只覺人在夢中,但轉念一想此處冷風灌耳夢中怎可能如此真實,正思緒間背後覆上軟香溫玉,面前出現了一隻栩栩如生的泥鳳凰。其形之真,其韻之靈,非親眼見過的人不可能捏的出這般振翅欲飛的鳳凰。
“給你做了菜你也不吃,是嫌我生疏了麼?”
陵光這才相信,蘇方沐是真的想起來了。蘇方沐想起來了,她的蘇方沐真真切切的回來了。
“怎的不回頭?”蘇方沐在耳後輕笑,惹得陵光耳尖迅速泛紅。
蘇方沐越是讓她回頭,她卻越不願回頭,只覺得此刻自己又羞又惱,眼角還掛著淚痕的樣子真是太過羞恥。
哪知她越是這樣,蘇方沐就越不願饒她。纖腰被身後的手臂攬住,溫熱的鼻息噴吐在最敏感的脖頸間,更磨人的是身後人一如當年的低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