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灰燼中清醒意識的時候,就落入了一個溫軟的懷抱里,耳際里是白芨帶著哭腔的聲音,“時歡,時歡……”她一聲又一聲地喚著,好似要肯定我是否存在一般地急切而擔憂。
我心底酸澀著不知名的感覺,看著不遠處的太清,他眼底的一絲隱忍擔心使我更加泛濫了這份感覺。我抬起了手,慢慢地抱住了白芨,輕輕回應著她,“我在。”
這是我第一次明確了自己對太清的感覺,也在這時明白了白芨對我的感覺。
一個是我不能,一個是得不到。
太皓是喜歡白芨的,若我回應了她這份感情,太皓會利用縛魂索做出什麼事,我完全無法預料。
而太清,他無法回應與我。他太軟弱,不忍傷害白芨,亦不願太皓知曉白芨對我的感情,故而,只能選擇無視,不爭不取。
我如何看不透他這般心思,所以,為了能更加接近與他一些,我選擇了對他三叩首,叫了一聲師傅。
只可惜,白芨對我的日益親近,並沒有瞞過太皓的眼睛。
我在那場烈焰里化身而走,有了一身不算差的容顏,亦能夠完全掌握了身體裡的混沌靈機,太皓更為了置我於死地,不斷以縛魂索控制我去征戰,期以我身死,而斷絕白芨對我的在意。
太清自然放眼不過,遂日夜同我隨軍征戰,而白芨在太皓的野心下,不得已回到了自己的族中,與我們成了敵人。
亂軍於中,我猶自手下留情,並未殺戮任何一人一獸,太皓為此很不滿意,遂設計使得太清身陷險境。惶急之下,我為了保護太清,以血脈之劍紅蓮斬殺了第一人時,我心底便更加奠定了這份決然的心意,但這也使得我很痛苦。一方面是對於縛魂索的厭惡和想要逃離,另一方面我急於印證太清到底是不是命運,如果是,他怎會如此不濟無爭,如果不是,我這一份情又該如何為放?
就在我掙扎不休的時候,太清在困獸之戰前夕對我表述了心意,這使我意外極了,但又十分歡喜,遂擺脫了這份掙扎,只想全心全意地幫他的族人做完這一件事,助他們得到徹底的自由。
事實上,在我的不斷征戰衝擊下,神獸們便已經妥協了半神之人的存在,不再隨意玩弄凡人,而是徹底隨他們自行平衡規則。然而,太皓太過貪心,並不想就此罷手,遂設計了困獸之戰,這也就是當時阿寧在萬法因果陣中看到的那些虐殺毫無反抗之力的神獸畫面。
也是在困獸之戰中,我第一次地意識到了太清真的就是命運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