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蘇芒早就知道的事qíng,眼見問不出什麼新鮮八卦,遂安心住下,起初幾天還有心qíng乘船去湖裡逛逛,後來逛膩了,gān脆老實宅在民居里練功。
她的武功來路有兩個,一個是生存點數兌換,另一個是偶爾的任務獎勵。以到手的九yīn真經殘卷為例,輪迴結束後,她可以花費生存點數把它兌換成全本,然後自動qiáng化。比起費事費力自行研究,這無疑是一個方便得多的選擇。
然而,所有武功都有等級和熟練度的設定,她得像真正的武者一樣,不停進行重複枯燥的練習,武功層數才能上漲。
一月時間飛逝而過,冰川劍法和金蛇游身掌都升了一級,她本來準備第二天就僱船上門拜訪陸少莊主,當夜卻被湖心傳出的海螺聲驚醒。湖畔住戶家家寂靜無聲,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可見這事絕非第一次發生。
她心想橫豎睡不著,便穿了衣服起chuáng,出門來到湖邊,遠遠望見湖中船舶森羅,燈火通明,十有八九是在進行原著劇qíng——太湖水盜圍攻大宋官船,擒下金國特使。也不知道現在的金國特使,還是不是趙王府的小王爺完顏康。
這場熱鬧直到天明方散,她回屋睡到午後,正考慮用什麼理由去求見陸乘風,又聽到有人敲門。
來人竟是官府的官差,言道太湖上的盜匪膽大包天,攻擊官船,眼下官軍要圍剿水寨,特此告知清白民戶,期間不許下水打漁。藏匿盜匪者同罪,告發盜匪者有賞。
蘇芒下榻的這戶人家本來就和歸雲莊無甚瓜葛,自然誠恐惶恐,滿口答應下來。可是,官差離開之後,屋裡那位說話和氣手面又闊的美貌姑娘,忽然笑吟吟地出來,說要僱船去歸雲莊。漁戶當然不肯,她便掣出明晃晃的長劍,頂住他喉嚨,威脅要在他脖子上穿一個窟窿。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誰能想到這位一表人才的姑娘,居然是個女匪。
戶主無奈之下,戰戰兢兢地解開家中小船,依言送這煞星上路。
歸雲莊所在的白鷺洲就在湖心,遠遠望見沙洲上飛檐畫壁,建築氣派不凡,小船還沒靠近碼頭,就有幾個家丁撐船過來,喝問是誰。
蘇芒取出一錠銀子謝過飽受驚嚇的船主,一縱身躍到了他們船上,笑道:“我要求見陸莊主。”
這些人見她腰間懸著長劍,也是江湖中人,誤以為她是陸冠英結識的朋友,倒也不敢怠慢,客客氣氣把她迎進莊去,叫人通知陸冠英。
陸冠英出來招待客人,卻見來客是個陌生少女,正猜她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因何來此,便聽她道:“我路過太湖,聽說官軍要來剿太湖水寨,念著大家都是武林一脈,特地前來報信。”
其實陸家定居太湖二十年,在當地官府里也收買了內線,豈有不知之理?但蘇芒此舉顯然是敵非友,一片好心,陸冠英忙道過了謝。蘇芒微微一笑,道:“我還有個冒昧之請,想留下來助貴莊一臂之力,成麼?”
第4章 第四章
蘇芒就這樣留在了歸雲莊中。陸冠英難免有些普通男人的小心思,見她容貌美麗,又會武功,談吐有禮顯然出身不俗,前來報信又是心懷善意,言談中不禁帶上了幾分仰慕。蘇芒趁機要求拜見陸老莊主,陸冠英也親自帶她去了。
她非見陸乘風不可,自然有她的理由。歸雲莊的地勢暗合奇門八卦,一旦陸乘風那裡出事,她可以按照qiáng行記下來的路徑趕到,以免出現被困在走廊上或者院子裡的尷尬局面。
陸冠英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見到美貌女子難免大意,陸乘風卻對她主動上門一事大感懷疑,淡淡問了幾句,客氣道:“姑娘的武功比犬子qiáng勝得多,想必是名家子弟?”
蘇芒笑道:“不敢和老莊主相比。”
陸乘風臉上遽然變色。
他被huáng藥師逐出師門,成為桃花島的棄徒,不能傳授師門武功給兒子,怕陸冠英糾纏,索xing一直裝成一個不懂武功的殘廢書生,連妻子兒子都不知他身負上乘武功。誰知甫一見面,這少女竟一口叫破這個秘密,知道他出自桃花島的人寥寥無幾,想來不是故人,便是對頭。
蘇芒早就忘了這個劇qíng,見陸乘風臉色變幻,還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陸冠英笑道:“蘇姑娘,家父xing好琴棋書畫,不懂武功,你……”
陸乘風抬手制止了他,沉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
這句話無異是承認自己身懷武功。陸冠英只以為蘇芒想當然地認為兒子會武,老子也一定會武,故而出言解釋,不想父親對蘇芒成見在先,竟坦承不諱,一時也愣住了。
蘇芒這才想起有這麼一出,臉色也是微變,隨即笑道:“老莊主請勿疑心,我和桃花島主的女兒有些jiāoqíng,知道不少桃花島的事。貴莊地勢暗伏奇門八卦,你姓陸,腿上又有殘疾,看在知qíng人眼裡,身份呼之yù出。”
陸乘風本來懷疑她是潛入莊中,打算救走金國使者的jian細,是以不願兒子和她走得太近。“桃花島主”四字一出,他如遭雷殛,身子哆嗦了幾下,顫聲道:“你……你見過了我恩師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