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她還沒有睜開眼睛,就已經嗅到了藥香和米香。很難想像自己還會有將藥材的味道稱之為“香”的一天,不過這陣藥味醇厚卻又不刺鼻,的確很好的安撫了她緊繃著的神經。
玉卿久將煮的翻開了米花的白粥擺在桌子上放好,她年歲雖小,卻是內力精深之人,白飛飛雖然武功不俗,但是到底多年未用,玉卿久很快就發現她呼吸之中的破綻,知道人已經醒了,只是不願意睜開眼睛罷了。
並不強求,玉卿久坐在了桌子的另一側,妥帖的拿捏著一種既不會讓白飛飛覺得壓迫,卻也能和她好好說幾句話的距離。
“夫人,阿飛這孩子資質不俗,又和我藏劍武學契合,我本欲將他帶回藏劍山莊,不過夫人是或許還有旁的想法。”
白飛飛、沈浪、朱七七、王憐花,甚至那什麼快活王,縱然江湖浪涌,可是有些事情發生過就不會沒有痕跡。玉卿久身邊跟著的人中有她爹派來的,更何況如今這又是萬梅山莊,所以調查他們母子的身份,實在是不用玉卿久特地吩咐的事情。
事實上,玉卿久也無意探究旁人隱私,更不是攜恩求報之人,她只是覺得阿飛和藏劍有緣,若是不能讓他入藏劍山莊,那無論對阿飛本人還是藏劍山莊來說都是一件憾事。只是玉卿久並不願意強迫旁人,也不願替別人做什麼決定,因此,縱然和阿飛又約在前,可是玉卿久還是決定和白飛飛商議一番。
醫者父母心,若沒有一顆體諒病痛之人的人,那便也不必成為醫者了。白飛飛的病西門然既然接手,就沒有就此撂開的道理。玉卿久自是將這一點早早和白飛飛說明,免得她更添顧慮。
白飛飛聽著玉卿久說話,小姑娘言辭懇切、進退有度又不疾不徐,別有一種安定的味道。許久之後,白飛飛睜開了眼睛,她有些虛弱的坐了起來,拒絕了玉卿久攙扶的動作,她的目光落在玉卿久的劍上,許久才道:“我的阿飛……會成為一名頂尖的劍客?”
這是自然。
玉卿久對藏劍足夠自信,她不確定阿飛能否習得了山居劍意,但是單憑半部問水,玉卿久就自信他們藏劍山莊的小黃嘰們可以獨步武林了——只會問水訣的藏劍弟子是什麼樣子的,看看她家阿雪和葉孤城便應當可以窺見些許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