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葉英深知自己的小徒弟並非是這種拿旁人在劍之一道上的未來開玩笑的人,因此葉英才沒有貿然阻止她,而是有了今夜這一問。
玉卿久似乎已經料到了自己師父會提及自己收徒之後卻又置之不理的事情,她聽著師父說著玉雁行在藏劍之中的表現,沒有等師父問責,她就已經主動開口說道:“師父自然不會看不出小雁的劍和阿飛的不同。”
所以以阿飛作比,是因為他們算是除了玉卿久之外唯二兩個可以學習藏劍的重劍之人。兩人雖然年紀相差三兩歲,入門之先後也差了五六年,但是卻還是很有可比性的。
葉英沒有出聲,只看玉卿久會如何說下去。
“阿飛入門的時候稚子天真,孩童學劍之初自然是任人揮灑,和什麼人便學什麼劍。阿飛由師父和我一同教養至今,再加上這孩子天生執拗,一片赤忱,所以他的劍無意之中契合了我藏劍大氣中正的劍招。”稍微頓了頓,玉卿久繼續說道:“可是小雁不同,他被當成是殺手教養長大,而且成為那些殺手之中最優秀的,師父,他的劍沒有溫度。”
“我藏劍秉持君子之風,劍招平和而自帶三分回護之意,與小雁曾經學習過的劍招全部背道而馳。所以,我讓他跟著老楚數月,是因為老楚這人身邊最有紅塵的溫度,我想要讓小雁徹底忘記薛笑人交給他的劍招。”
玉卿久並非將人往楚留香那裡一扔就了事,而是拜託了楚留香一幹事宜,她想要讓小雁忘記自己曾經的劍招,便讓楚留香和船上的三個小姑娘經常呆在一處,左右那三個小姑娘正在打功夫底子,楚留香便也拉上來玉雁行,讓他一努邊力遺忘,一邊重新開始學習。
“那如今你又讓他留在藏劍山莊,又是為何?”葉英姑且認同了玉卿久的將徒弟直接扔給楚留香的做法,不過卻也不贊成她這不顧自己徒弟就離家出走的行為。
玉卿久狡黠的笑了笑:“阿飛的性子師父父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真讓他和咱們家裡的小黃嘰待在一處,恐怕不多時候咱們就能看見孩子哭成一片,而阿飛被圍在裡面,哭的比他們還要傷心的樣子了。”
阿飛:不,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哭包。
沒有絲毫愧疚和羞恥心的,玉卿久繼續道:“左右小雁在楚留香那裡剛剛學了基本功,這不也正好是學以致用嘛。”
葉英已經被自家小徒弟這歪理邪說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了,不過除了這些歪理,好歹玉卿久是真的認真思考過該怎樣對待那個新收的徒弟的,於是葉英索性跳過“哭包是誰”的這個畫面太美的假設,直接切入正題:“那阿卿打算什麼時候教雁行藏劍武學?”
聞言玉卿久有些驚訝:“他那麼大的一個人了,怎麼還能總指望著師父教?當然是我看他的劍已經不再是一塊冷鐵,而是有了溫度之後就給他一本咱們藏劍的武學讓小雁自己去參詳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