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这种事,吴境习惯性的喜欢叫上周少丰一起,不过想到那女人竟然把票投给了周少丰,吴境又重新拨了号给杨涛。
吴境心里烦也没细听电话里有什么异样,二十分钟后,杨涛急匆匆的赶来了。
看到吴境后,就习惯性的苦着脸叫,
“不是吧,老大,大白天的就叫我来喝酒啊!”
刚刚吴境一直沉浸在回忆里,心语的眼泪,还有满眼哀凄悲凉的说的那句“因为,我再也不会相信!”
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魔力,绞的他的心难受的一塌糊涂。他喝着酒嘲讽的笑了,他有什么资格让她去相信,因为对待这个世界,他也不相信。
如果他相信,也不会在十六岁那年,没有勇气接近单纯美好的她。
可能相信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有时候会显的很傻。可是不会相信某些事和某些人,却会让人变的很悲凉绝望。
他在心底轻轻的说,所以傻瓜心语,你要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对于这个世界我们用不着去相信,用不着真的去相信,只要假装去相信就好了。
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啊。
做人,干嘛那么认真呢。
杨涛突然出现拍他的肩,还让微有些悲伤的吴境吓一跳。
吴境蹙眉回头,正准备教训这小子两句,看见杨涛嘴角明显属于女人的唇彩,眼里闪过了解的光芒。怪不得刚刚电话里说话声音有些喘,原来这小子是在忙着办正事啊。
眼光向下,发现这小子衬衫上也有口红印,不由打趣的说,
“涛子,看来你这新婚过的甜蜜又激烈啊,老实告诉我,一晚上几次!”
杨涛没想到老大突然这么不正经,不自在的抽抽嘴角说,
“什么几次啊,老大我听不懂!”
吴境假装生气的捶了他胸膛一拳说,
“你就装吧,你小子就给我装吧,瞧你嘴角上那女人的口红印儿,接我电话的时候肯定正在女人身上干活吧,看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子,肯定是提了裤子就跑来了吧。呵,你也不说清楚,不然哥就不打断你的好事了啊!”
杨涛刹时红了脸,坐立不安的左看右看。
吴境看杨涛害羞的样子,感觉好笑至极,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说这种事还脸红啊。
吴境又取笑的说,
“你不会跟你老婆洞房花烛还脸红吧!”
明明是开玩笑,杨涛却羞愧的红了脸,低下头。
吴境笑了一会儿,觉得不对颈儿,用胳膊肘子撞了撞垂头不语,莫名安静的杨涛问,
“涛子,你怎么了?”
杨涛眉头凝重,遇到了人生大事。其实以前,他每每遇到人生大事都是吴境帮他解决的,虽然这次事件私密了点儿,但以他对老大的信任,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说出来也许老大能帮他解决呢。
杨涛眼神左右闪躲,不敢对视吴境关心的视线,良久才低头愧疚的说,
“我嘴上的口红印……是方绫留下的!”
吴境明显神色一变,望着他的视线犀利许多。这更让杨涛紧张不已,他连忙解释说,
“老大,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一直对方绫的感情,所以她在我面前哭,我没办法不心生怜惜,所以她扑到我怀里,我没办法推开,真的不是我主动的!”
吴境冷冷的放下杯子,睨着他反问到,
“你觉得这有区别吗?身为一个已婚的男人,你不知道要和异性保持距离啊!”
老大还从没用这样教训与冰冷的口吻和他说话,杨涛一时不禁觉得有些憋屈,他之所以愿意跟老大讲这件事,是因为他觉得老大肯定能理解他,理解他这么多年对方绫的感情。
可看老大教训他的样子,分明是他想多了嘛。杨涛委屈的辩解说,
“老大,这年头儿哪个男人身边没有三四个女人啊,就连你,身边也肯定不止有一个女人啊,我又不是那种喜欢流连夜店胡混的男人,我是因为真心……”
吴境实在没心情听他说这堆废话,他直拉提起杨涛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视线相平,眼神却又充满压迫的强势说,
“杨涛,你要搞清楚,我他妈的在外面女人再多,那都有一个前提,我没结婚。你要是没结婚,想在外面怎么玩女人我都不管,你要是结婚了,就给我好好做男人,别给我丢男人的脸!”说完,他松开手,冷冷的斜了杨涛一眼警告说,
“我管你什么海誓山盟,也不管你跟那个女人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以后你只要还跟那个女人来往,就别认我当你老大。
现在,让开,我嫌你脏!”
吴境厌恶的不耐烦的说着,等杨涛让开后,他就直接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杨涛纳闷的盯着老大怒气离开的背影,真奇怪,他们这一群人里,就属老大最没规矩,最散漫不羁,为什么刚刚老大说话的样子却像一个正义的使者,搞的他有多正经多专情一样。
杨涛不屑的端起一旁酒杯,一口气喝干。他们一个个的凭什么教训自己啊,他们哪个玩起女人来不比他凶。
喝完一杯酒,想到吴境刚刚走时说的那句什么我嫌你脏,杨涛心里更不是滋味,不禁小声说到,
“你嫌我脏?哼,我还嫌你脏呢,你都睡遍了几国的美女,我他妈这辈子就才睡了两个女人,我怎么脏了?不做兄弟就不做兄弟,就你那嚣张的坏脾气,喜怒无常,整的自己真跟皇帝一样,谁愿意跟你做兄弟啊,要不是你家比老子有钱,你以为老子稀罕巴着你啊……”
愤愤不平的说着,杨涛又自顾自的倒酒喝。
吴境大步离开包厢,迈着大长腿回到自己的车上。他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心里还跟海浪与沙滩一样,再不停的碰撞,震动,无法平息。
刚刚他真的很生气,差点失控到要提起涛子爆打一顿。
想到刚刚失常的他,自己都忍不住嘲讽的勾起嘴角。
其实,他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没那么高风亮节,在涛子眼时,他不过是个胡作非为我行我素的大少爷,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教训涛子呢。
只是……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尖发白。似有什么拽着他的心房要倾泄而出。
只是,他生平最讨厌婚外遇,最讨厌不忠不贞的男男女女。
因为这样,他才不敢结婚,以他的性格,他不能保证能爱一个女人一生一世,也不能保证嫁给他的那个人会一辈子不背叛他,而他也从不做没保证的事,所以,在这些潜意识下,他本能的排斥婚姻。
他怅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火,点燃,轻吸一口,然后慢慢的仰着头吐出烟霉,如此一直循环,直到车子顶部,他的眼前飘满了缭绕的烟雾。
他没有打开车窗,只是静静的失神的仰望着这片烟雾,透过朦朦胧胧的烟雾,那久远,刻下压下的记忆,又如此清晰的跃然于眼前。
漂亮的花园里,以红砖铺成的小路,小男孩兴高彩烈的拿着风筝,边跑边高兴的喊,
“爸爸,爸爸,你快陪我一起放风筝啊!”
可是随着“趴”的一声响,小男孩惊呆的站在那里,手里的风筝松了,被风刮的不知道吹向何方。眼前是他最爱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爸爸,一个是他的妈妈。
妈妈手里握着一把枪,抵在爸爸的胸口,爸爸的胸前全是血,痛苦的望着他,然后慢慢倒下。
又是砰的一声响,爸爸的身体直直的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阿江!”女人凄厉的跪在地上喊,手里的枪也掉到一边。
小男孩儿惨白着脸,紧紧的咬着唇,再那个女人伸手要碰到他的爸爸时,他突然如箭一样的冲了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对那个女人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