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門外的小廝扣門道:“王爺,洛將軍正在前廳等候。”只叫了幾聲,承允才反應過來,急忙整了整衣服,往前廳走去。
進了前廳,洛祺果然正坐在那裡喝茶,看見他的身影,急忙起身拱手拜道:“王爺!”承允趕緊扶起他,佯怒道:“跟你說了幾回了,你我二人私下還是如以前一般表兄弟相稱,怎麼還是如此客氣?”洛祺面上不顯,心中卻嗤笑一聲,還是表兄弟?他可沒這麼分不清是非清白,認仇為兄,但嘴裡卻推脫道:“兒時是不懂事,大了總要守規矩些,我也是粗人一個,要是有什麼不恭之處還請王爺見諒。”承允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答案,走到主位坐下,也不多說,轉而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qíng嗎?”
“其實沒什麼大事,要不是事關舍妹,也不想來打擾您。”洛祺先斟酌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這兩天在宮外聽說皇上這次從臨水都帶來了一個女子。”作為皇上信任的大將,洛祺自然是知道凌承天此次行蹤的,因此也知道民間傳聞的女子迷得凌承天不上朝純屬無稽之談,但不代表沒有這個人,而凌承天去了臨水都,那個女子,顯而易見的是從宮外帶回來的,至於目的是什麼,是什麼人,這些卻因為臨水都是若瑾樓的地盤而無從得知。
聽到這話,承允立即就知道洛祺所言何事了,也是,自家妹妹剛剛進宮,得到寵幸,並喜獲龍子,皇兄卻出宮一趟就帶來了個來路不明的熱回來,也怪不得洛祺會擔心,畢竟,兩兄妹相依為命那麼久,將心比心,如果是承顏外嫁,遇到這種qíng況,不說凌承天,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但這畢竟是凌承天的私事,說不定他有什麼其他的目的,想了一會,才猶豫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何這次皇兄突然就接受了若瑾樓的這名女子,畢竟他從來都是不近女色的,所以你應該可以放心,皇兄是不會辜負婷兒的qíng意的。”
“你說她是若瑾樓的人?”洛祺心下一慌,脫口問道。
“恩,皇兄信上就是這麼說的。”話已至此,又接著說道:“我想皇兄可能想藉此人牽制或者觀察若瑾樓的動靜,所以你可以放心。”
“恩,如此便好。”洛祺點點頭,不再多說,過一會就起身告辭。而剩下承允一個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著多年以前的事qíng,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心中想到:“祺表哥,一定不要辜負我和皇兄對你的希望和信任啊……”
且說洛祺踏出允王府的大門後,卻左轉右轉並不往將軍府去,而是往皇宮而去,穿過朝堂後,靈巧的避過後宮的宮人太監,來到了淑儀宮的一扇小門敲了敲,立即有人開門將他迎了進來,洛婷此時正在屋外賞花,突然自己從小到大的丫鬟彩兒就輕聲告訴她洛祺來了,她急忙就往回趕。進了內室,只是一個眼神示意,彩兒就帶著其他宮女撤了出去,然後將門關上。
洛祺看著她,第一句話卻不是說剛才的事qíng,而是用肯定的語氣陳述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五皇子的。”一句話,洛婷的臉色就變得煞白,她也是花了好久的時間才說服自己一次就不幸的懷了孩子,畢竟,她從小也是接受著貴族女子的教育,被人侵占已是不幸,卻又懷了孩子,還不能打掉,要利用她為自己的目的增加籌碼,所有的一切感傷在面對唯一的親人的時候終於傾瀉而出,淚水轉瞬就布滿了臉頰,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洛祺見到此景,雙拳緊緊握緊,便往桌子上砸去,卻還是無奈放下,無力地坐在圓凳上,爹娘走了,妹妹如今也……洛祺想著一切,心中怒火更甚,對,這一切的根源都來自於他和他的父親,害得他家破親離,而這一切,他一定要從凌承天身上討回來,只要好好謀劃,對,他現在要鎮靜下來,不能這樣,想著,他緩了緩心qíng,說道:“婷兒,現在還不是哭泣的時候,而且,失身於五皇子之於凌承天而言,反而更好。”洛婷也明白這個道理,見到哥哥嚴肅的表qíng,知道他必然是因為什麼事qíng而來,於是擦gān淚水,問道:“哥哥來這裡是有什麼事qíng嗎?”
☆、暗cháo(下)
“恩,的確有些事qíng。”洛祺點點頭,說道:“婷兒,我來這裡主要是有兩件重要的事qíng要跟你講。第一件事……”他頓了頓,並未開口,而是從袖中抽出了一張紙條,遞了過去,說道:“你可以自己看一下。”洛婷不解,但還是接了過去,透過哭的模糊的眼睛看了一下,頓時驚了一下,提高了一點聲音說道:“假孕?”“對,”洛祺點點頭,語氣頗為嚴肅的說道:“婷兒,這個孩子本身就是個幌子,如今更是你立足宮中的一個籌碼,但為了不引人懷疑,至多四個月,你必須解決掉你肚子裡根本就不存在的孩子。”聽到洛祺這麼說,洛婷不由苦笑一聲,初為人母,她其實也有過對自己親身孩子的期待,但是,原來就是一場空,不過這樣也好,總比真正的失去自己的孩子好,畢竟,她在這裡,就只有一個目的,即使凌承天再怎麼對她好,她也不會忘記,於是點點頭,應道:“哥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洛祺頷首,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第二件事,便是那個柔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