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訕訕地掩口尬笑:“只是略微識得幾個字罷了,妾身豈敢在王爺面前獻醜!”
然而心裡卻暗暗叫了一聲:糟糕!
按照她的戲文本子,自己應該是一見到元燾,就主動投懷送抱求恩寵!
而不是這般談論詩詞!
掃了眼窗外幾乎快成正圓的滿月,雲溪頓時有了主意。
她主動給元燾斟了一杯茶,沖元燾眨了眨眼睛,拋去足以令他此生難忘的第三記媚眼:“妾身以茶代酒敬王爺一杯!”
元燾渾身一栗,登時又想起自己大婚夜被她在酒里下了迷藥放倒,登時看著那杯茶猶如燙手的山芋,接過來,順手就放在桌上。
見狀雲溪使出第二記殺手鐧:“眼下天色已晚,王爺不如今夜就在此安歇?”說著,挪動碎步走到元燾身畔,就要幫他除去外袍。
元燾蹙眉,總覺得雲溪舉止有些輕浮。
但鑑於對象是自己,也就勉勉強強接受了。
他不悅地撣了撣剛剛雲溪手指觸碰過的地方,沉聲道:“今日並非十五!”
雲溪小臉登時沮喪:“妾身本就不該心存妄想!”
元燾這才留意到,雲溪身上穿著件彩蝶霞衣薄如蟬翼,隔著桑蠶輕紗,依稀可以看見她玲瓏有致的曲線。
他剛想教訓雲溪以後不可穿得如此裸.露,然而一剎那間,目光卻不經意地掠過雲溪拎著茶壺的一隻手。
只見她右手蔻丹之下也有一小團殷紅!
那顏色鮮艷如血、紅若新漆,竟然和她左臉胎記頗有幾分相似!
元燾不禁一怔:這個,也是一生下來就有的嗎?
隨後目光無意中落在雲溪前些天讓凌翠裝裱好的“忍”字上面,元燾微微訝異,又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雲溪幾眼,總覺得她應該如同這上面的字一樣端莊秀麗,而不似這般不成體統。
思忖了片刻,元燾拿定主意對雲溪道:“你自來到北鄴,身體一直抱恙,府醫瞧了好幾次都未見起色。後日春耕大典,你大抵是沒有辦法參加了,本王自會替你告假。這幾日,你便好好休息,莫要再踏出這西院!本王還有要事要辦,姑且不陪你了。”
臨行前,又若有所思地回頭望了望,忽然道:“日後殿中多點幾盞燈,莫要讓人以為我王府吝嗇,捨不得幾根蠟燭錢!”
禁足
兩日時間彈指即過,雲溪寫下一封帛書:我竭盡全力幫你剷平水患並重掌謝氏,你借兵助我起事,如何?
這兩天,她已經想的十分明白。如果想要幫謝承運重新掌管陳郡謝氏,首當其衝的,就是要幫他解決水患問題。所以接下來這段時日,她需要在治水方面多留些意……
雲溪來到後院鴿房,使剪刀把帛書鉸成兩半,親自縛在信鴿傲雪玄霜羽下,遙遙一指遠方:“去陳郡,找謝承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