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
雲溪聽元燾說“愛妃”,渾身雞皮疙瘩豎起,但再往後退就是牆,只得強顏歡笑,咬一咬牙,主動撩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胳膊,秀目低垂道:“那便有勞王爺了!”
誰知元燾卻沒問她藥在哪裡,而是戲法似的取出一個和昨天差不多的白瓷瓶,摁住了她胳膊:“別動!”
雲溪眼尖地看見這個瓷瓶繪的圖樣和昨天留給自己的那個不太一樣,是個頗有些稚氣的彩蝶風箏,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於是眼珠子一轉,對元燾笑道:“昨日那條小黑狗,看著就有些傻。妾身反倒覺得今日這個瓶子更好看些,不知王爺肯不肯割愛?”
元燾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打開瓶塞,用指甲挑了些淡黃色藥膏出來,覆在那零星有些破潰的疹子上。
清清涼涼的藥力散開,破皮處傳來輕微微刺痛。
雲溪生怕被元燾取笑,咬緊牙關不吭聲。
“愛妃可真是好定力!”元燾面不改色,指尖暗中加重了力度,“昔日本王給那癩皮狗上藥時,它可是疼得眼淚直流。”
話音未落,雲溪已痛得求饒:“求王爺輕點,妾身可不是那癩皮狗……”
元燾唇角微微上挑,終究面色一緩,放輕動作,隨即耐心幫她把藥膏抹勻。
與此同時,鼻尖輕輕嗅動,暗自分辨起雲溪身上的幾道氣味:嗯,除了白玉膏的藥香味,還有點甜甜的脂粉味,以及間或一縷十分可疑的桂花香……
登時,元燾神情複雜。
他狐疑地又瞥了一眼雲溪,卻發現她左臉胎記和昨日田埂上見到的不太一樣:雖然遠看還似一片銀杏葉,但那扇形腰線卻延伸到了……耳朵下面!
元燾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感覺心砰砰砰的簡直要跳了出來。
上完藥,元燾拽著雲溪強迫她坐在自己腿上。
雲溪有些彆扭,元燾半威脅半哄她道:“之前是本王冷落了你,你可是在埋怨本王?”
雲溪被自己的套路“套路”了,有苦說不出,只好吃了個啞巴虧,強顏歡笑地被元燾抱著坐在他腿上。
元燾唇角噙笑,俯身在雲溪秀髮上深深吸了一口,眸光微眨道:“愛妃昨夜好香,香得本王整宿未睡,滿腦子都是愛妃的身影和香味。不知本王走後,愛妃有沒有想本王?”
聽著他滿口“愛妃”,雲溪登時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才勉勉強強擠出一句:“想,當然想!妾身日日夜夜都想著盼著王爺,惟願王爺能獨寵妾身一人!”
元燾自然又認出了她臉上的笑容假到不能再假!
一時間,不禁面色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