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元燾柔聲安慰她,“他又不是傻子!”
“他只要稍稍動動腦筋,自然會想到你我根本不可能是那縱蛇之人!”他頓了頓,“你在此沐浴,我在外面被他纏住,你我都不知道他們夫妻會一前一後地過來,更不可能算準時機專門等他們過來才縱蛇!”
雲溪聞言唇角微彎:“也是!”
元燾看著散落一地的糕點,俊眉微皺:“方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溪蹲下,撿起地上幾塊小巧精緻的酥糖和茶餅,眸光微眨,回想了一下道:“妾身也不知道!方才妾身正沐浴,她突然提著食盒進來,說是有心和妾身化干戈為玉帛,特地托人從南朝捎回些點心,專程贈與妾身。”
聽到此,元燾忍不住插嘴:“此話決不能信!我自小和她一起長大,對她的品性再清楚不過。她向來心口不一,倘若口口聲聲要對什麼人好,則必然是對那人恨之入骨。”
當聽見元燾說“我自小和她一起長大”時,雲溪眸光微動,抬頭看了看元燾,聲音不自覺地透出些冷意:“她什麼樣的品性,妾身自是不知。可從春耕大日的情形倒也能隱約察覺得出,樂平王妃她心氣高傲,絕非善與之輩!”
元燾自顧自地說道:“她幼時與我關係極好。可自從有一日我親眼看見她只因婢女多看了二皇弟一眼,便命人剜去其眼睛,就開始與她刻意疏遠!”
登時,雲溪覺得胸口堵得那塊大石好像堵得沒那麼厲害了。
“還是疏遠一些比較好!”
雲溪說著,心裡卻暗自琢磨:怪不得淑妃能輕而易舉和杜相聯姻,原來杜芊月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對元丕芳心暗許。
元燾依稀嗅出些醋味,再加上剛才雲溪情急之下對自己極為關切,之後和自己說話時眼神也不再躲閃,偶爾兩人還會目光相匯纏繞片刻,他心情不禁大好,一時還不想去馬上探究毒蛇究竟從何而來,寵溺地颳了刮雲溪鼻樑,逗她道:“雲兒放心,我是你的,她搶不走!”
雲溪這才察覺不知何時元燾竟已對了自己改了稱呼,臉色一板:“妾身閨名不叫雲兒!”
“我知道!”
元燾唇角微勾,卻是想起雲溪那塊絲帕上繡著的天際流雲。
他覺得這個名字最趁雲溪。
“王爺知道?”雲溪微微詫異。
知道還叫錯?!
元燾狡黠笑道:“旁人怎麼叫你,我不管。但‘雲兒’是我專門給你起的名字,以後只准我一個人叫!”
雲溪:“……”
她突然覺得,元燾雖然表面看上去是個紈絝皇子,但實則韜光養晦深藏不露,若較真起來,恐怕是既霸道又不講道理,自己估計很難討到半分便宜,便不欲與他爭辯。
而且莫名的,聽他喊自己“雲兒”,總有種恍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