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翠手微微一頓,狐疑地看了雲溪一眼,方才繼續鋪床:“恪將軍聰明蓋世,實乃人中之龍鳳。王爺他,他相比之下就……”
“就怎麼樣?”雲溪略顯關切。
凌翠頓了頓,眸中戲謔意味明顯:“王爺他挺傻的!”
雲溪蹙眉:“傻?從何談起?”
“比方說,公主瞞天過海,他根本就不知道,還避公主如避蛇蠍,根本不知道公主有多好美,真真是暴殄天物猶不自知!”
雲溪微微愣怔:他不知道她好看時,雖說確實避她避了一陣子,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開始對她側目了呢?現在細細想來,好像從宮燈熄滅那晚,他夜探西院時,好像對自己就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凌翠見雲溪走神,在她面前揮了揮手,遲疑地問:“公主有好些日子不准奴婢提恪將軍,為何今日突然主動提及,又問王爺怎樣。莫非……”
雲溪把臉一板:“茶水涼了,換茶!”
凌翠摸了摸茶杯,乖覺地把溫熱的茶杯收走,卻看出雲溪精氣神很好,不像是腦袋燒糊塗的模樣,心裡更加起疑。
雲溪忽然嘆了口氣道:“王爺他其實並不傻!”豈止不傻,還精明得很,眼光毒辣。
凌翠試探過後,已經稍微看出些門道,繼續刺激雲溪道:“是啊,只可惜沒有腦子,無意中撿到了寶貝還不知道,傻得還不太厲害。”
雲溪白了她一眼:“誰說王爺什麼都不知道?”
凌翠這才吃驚地張大嘴:“難……難道?”
“王爺,他,已知曉我是靜樂公主!”雲溪咬了咬唇,紅著臉道,“只是還不知道大婚那晚我也騙了他。”
她突然想:若是元燾知道那晚的落紅是假的,會不會,怨恨自己?
凌翠顯然想的比較長遠,她瞧了瞧雲溪微微緋紅的臉色,忽然問她:“公主,公主從此之後是打算和王爺琴瑟和諧了嗎?”
雲溪立即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並不!”
然後掃了一眼了凌翠,意志堅定道:“父皇大仇未報,梁帝依然在世。這兩個心愿未了之前,我絕不會放縱自己有半分懈怠!”
凌翠目光里露出不忍:“可奴婢瞧公主方才的神色,明明是對王爺……”已經有幾分意思了!
“什麼都沒有!”
雲溪忽然打斷她,自欺欺人道:“我只是隨口一問,想知道你是怎麼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