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吩咐凌翠:“眼下我的皮疹已大好,淑妃又是尤其喜歡挑禮之人,若我再穿著布衣去見,恐怕她還會拿這個說事。先前那件裙擺有點長的那件鑲金邊紫霞裙改好了沒?我穿那個去!”
凌翠聞言臉色微變,看了看雲溪沒有說話。
須臾,她取來一條顏色鮮艷的紫霞裙,又看了看雲溪,猶豫道:“這條裙子……”
凌翠欲言又止,杜伯知趣地欠了欠身:“此事不宜耽擱,老奴現在就命人準備馬車!”
雲溪看了凌翠一眼,默不作聲,開始更衣。
凌翠忽然哭著跪下,抱住雲溪腿道:“公主,你我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這趟入宮有危險?您可以不去嗎?”
雲溪輕撫凌翠的秀髮,溫柔道:“哭什麼?我只是去陪淑妃說說話而已。皇上生了病,淑妃一個人照顧皇上,心裡煩悶的很,找我去說說話,沒什麼大礙的。”
凌翠卻搖著頭大叫道:“公主你別瞞著我了!那條裙子,那條裙子明明就是您為了離開準備的。上回您門沒有關緊,奴婢都從門縫看見了,那條裙子腰側里可以藏一把防身匕首。”
說到這裡,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神色一凜,緊緊抓住雲溪的手道:“皇上重病?是不是淑妃和樂平王要逼宮?所以才誆您進宮當人質?王爺呢,王爺知不知道?”
雲溪淡定地把她手指一根根掰開,冷靜道:“你放心,我既有匕首防身,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
凌翠還要再說些什麼,雲溪卻突然取下脖頸上常年掛著的羊脂暖玉,鄭重放在了她手上道:“若淑妃非要挽留,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就帶著這個去紅袖坊找姬四娘。到時該怎麼做,她自有定奪。”說完,輕輕在凌翠手上扣了三下,以示託付。
凌翠哽咽道:“奴婢現在就去找姬四娘想辦法!”
雲溪呵斥她道:“胡鬧!你一貫知道我的心事,若你都不在了,何人替我傳信?”
說完想了想,突然使剪刀鉸下一縷頭髮,寫了兩句詩,一起塞進錦盒中,喊來杜伯,把錦盒遞給他:“王爺明日傍晚定能返回,若我有不測,把這個交給他!”
杜伯偷偷窺視雲溪神色,面頰上隱隱浮現出一絲心虛,他躊躇片刻,終究還是不放心地叮囑她道:“淑妃性格潑辣跋扈,王妃萬事小心!”
雲溪會意地點了點頭,亦十分清楚,杜伯是因為違背了元燾囑咐、把自己推出去擋災之事內疚,當下也不責怪,淡然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