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元丕聽了卻眸光微黯,“別說了!”
淑妃不甘心地又補了一句:“若此番不能成事,本宮就算是死,也不能安心!”
杜相亦冷笑道,“那我妹妹又有什麼過錯?她那麼單純善良的一個人,只因為先皇屬意立她生的兒子為太子,她就要被白綾賜死?”
聞言,淑妃別有深意地看了杜相一眼:“相爺與先皇后兄妹感情至深,難道真的沒想過扶持元燾登基?”
杜相拂袖一甩,忿忿道:“不要和我提那個災星!若不是他,我妹妹又怎麼可能會被賜死?”
然後斜睨了淑妃一眼:“我把唯一的女兒都嫁給你們了,難道還不夠說明誠意?”
“也是!”淑妃鳳眸微眯,滿意地勾了勾唇,“等丕兒登基,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國舅!”
他二人正兀自說著,元丕忽然猛地摔碎手中琉璃杯,赤紅著雙眼道:“說來說去,相爺蓄養的那一萬多人馬幾時才能到?萬一元燾他說服了朱提王來與我們為難,相爺又有何應對之計?”
金蟬
黎明前,深沉的夜色將天空籠罩,雲溪和二十多個女眷躲在假山中,隱約聽見宮衛已經開始到處搜查。
一個中年矮胖婦人昨夜趕路太急本就有些情緒,此刻聽見動靜,忍不住向外探頭,抱怨道:“咱們躲在這裡沒有吃沒有喝,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雲溪思忖了一下:“各位也都聽見了,刺客還在宮中!”然後斜睨那中年矮胖婦人,眸光微閃道,“夫人若是捱不住了,只管出去求救便好。但若是夫人運氣不佳,正好被那刺客遇上,萬一有個閃失,可別埋怨咱們沒護著你。”
登時,那中年矮胖婦人往後縮了縮身子,接連擺手道:“不了!妾身以為這裡就很好!”
雲溪暗咐淑妃和元丕扣留這些女眷們為質,無非是想脅迫她們的丈夫在朝堂上就範,她們眼下人數眾多,又都是女流之輩,躲在假山中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腦中靈光一動,示意梁恪走到僻靜處,和他密議:“你能不能找一些宮女衣裳來?”
梁恪先是一怔,幾乎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看了一眼人數眾多的女眷們,遲疑道:“我若走開,待會兒有宮衛過來搜查怎麼辦?”
雲溪咬了咬唇:“最差不過是再被他們抓回去一次!眼下那母子倆還指著這些朝臣們為他們說話,不會拿她們怎麼樣!”
梁恪聲音頓時有些乾澀:“姣姣,你明知道我根本不關心其他人,我說的是你怎麼辦?!”
雲溪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他們如今最忌憚的便是我的夫君,更不會拿我怎麼樣!”
梁恪聽見“夫君”兩字,身形微微動了動,看著雲溪,仍有些懷疑:“可先前他們為何把你關在水牢?”那陰冷潮濕的環境,他都覺得寒意滲人,也不知雲溪是怎麼熬過那幾個時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