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陡然被元丕揭穿老底,惱羞成怒,重重扇了他一耳光,沉聲道:“我與你不一樣!”
頓了頓,“你父皇苦心孤詣地瞞了我十幾年說要立你為太子,結果怎樣?要麼你被冊為太子,賜死我。要麼我不死,你卻不能繼承大統。他,他瞞得我好苦!”
“再說了,你父皇如今只是病重,並未……殯天!”
然後猛然一指雲溪:“你看清楚,這個女人,他是你政敵的妻子!你若被她所迷惑,咱們很可能就功虧一簣!”
元丕跪下求她:“可兒臣甘願被她所迷!還請母妃答應兒臣,無論任何情況下,不要傷害她。否則的話,”頓了頓,斬釘截鐵說道,“就算用刀指著兒臣,兒臣也拒不登基!”
“元丕!”
淑妃被他氣得手抖,盯著雲溪,鳳眸微眯:“你當真非她不可?”
“是!”元丕堅定道。
抬手揉了揉略隱隱作痛的額頭,淑妃緩了緩,看向元丕眸光微閃:“那好,本宮便答應你!”
“謝母妃恩典!”
元燾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一不小心扯動腰畔傷口,疼得他微微咧嘴。
雲溪看出元丕唇色蒼白,腳步有些虛浮。
她猶豫了一下,走到元丕身邊,扶住了他。
淑妃盯著她目光陰冷:“真看不出,你本事倒不小!把一個迷住了,兩個也這樣!”
說完,“咣當”甩門而去。
“對不起!”
雲溪萬萬沒有想到,當日一不小心撿回個血人,今日竟釀成了這樣一段孽緣。
元丕搖了搖頭:“不妨事!就當是還你昔日救命之恩!”
雲溪垂下頭,心想當時她只是用草藥幫他止了止血,他第二日便不見了。這恩情,還的著實有些沉重。
梆梆!
外面,有人敲了敲門道:“杜相收到探子傳報,黑崖關朱提王兵馬隱約有調動跡象!”
雲溪聞言微喜:看來元燾是平安闖過埋伏,借到兵了。
元丕不用看雲溪神色就猜到她在想些什麼,臉上神情落寞了一下,突然說:“我這傷口,恐怕是要趁現在去包紮一下了。”
雲溪這才注意到,元丕身上玄黑色皇袍腰帶處好大一片茶水般的深色,想來是不知什麼傷口迸裂,被血洇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