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將大哥視為兄長。”鳳旭雲顯得不以為意,勾勾手,示意身後的仆傭將手上的漆盒往鳳旭日面前送。“大哥為了咱們鳳府在外奔波,身為弟弟,偶爾也該為大哥的身子顧慮,所以特地留下這長白山的千年老參,讓大哥補補元氣。”
鳳旭日笑了笑,接過漆盒。“為兄就謝過你的好意。”
鳳旭雲笑得不露痕跡,又接著道:“大哥不打開來瞧瞧嗎?可先嗅嗅參氣,必定通體舒暢。”
鳳旭日挑挑眉,將戀喜一摟,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大手緊箍著她的腰,在眾目睽睽之下,兩人的動作非常親密。
“二弟,為兄正在忙。”他像是打太極般婉拒。“你總得要為兄先“消耗”一些體力,才有理由補身。”說著,他指指懷裡的戀喜。
鳳旭雲轉了轉眼珠子,再傻的人也知道他是暗指何事,因此只好道:“那麼我就不打擾大哥的興致了。”
轉身之前,他的黑眸深深的打量了戀喜一眼,才領著仆傭離去。
鳳旭雲走遠後,鳳旭日的大掌才離開戀喜的腰,讓她夠恢復自由,離開他的雙腿。
“你……”這下可好,她和他的關係,在旁人的眼中看來是多麼的“不正常”。
鳳旭日倒是不在意戀喜瞠目瞪眼的氣憤模樣,只是面帶淡笑盯著她瞧。
可是他的笑卻顯得冰冷,讓她渾身冒起一陣寒顫。
兩人之間像是流竄著冷然的氣息,雖然陽光灑落在他身上,但他周圍卻似乎結了霜,讓她不敢將到口的抱怨說出來。
但為了打破這樣詭異的沉靜,戀喜只好找了個話題,小手指著他身旁的漆盒。“那千年老參,你不打開來看看嗎?”
她yù上前替他打開盒蓋,但手背卻被他用力一拍,漆盒則很快的落入他的手中。
“gān嘛啦,看一下也不行?”這么小氣,連碰都不給碰?
“在我對你還有興趣前,是不會讓閻王收留你的。”
“什麼?”他這是咒她死嗎?
“戀喜,記住這句話,以後若不是我親手jiāo給你的東西,千萬不要收啊。”鳳旭日說著的同時,長臂伸出欄杆外,大掌隨即一松。
漆盒打了開來,裡頭的老參就這麼掉落,撲通一聲與盒子一同沉入水裡。
戀喜皺眉,連忙來到欄杆邊,只見湖裡的魚兒以為是主人餵食,連忙擠成一團爭食著那根老參。
“你……”她才剛說出一個字,下一刻便倒抽一口氣。
湖面浮現一波波的銀光,那是陽光照在魚鱗上反映出的光芒。
那些魚兒,一隻只的翻肚朝上,仰躺在湖面上。
人參有毒!
***
這天,鳳旭日很早就讓戀喜回去。
當她離開時,他依然坐在八角亭里曬著太陽,笑望著她離去。
戀喜離開前問了好幾次人參為什麼有毒,他依然只是沉默的笑著,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因此,她的心裡像卡了一根刺,即使她想拔除也沒有辦法。
好奇如貓的她,將疑問放在心上,之後只要每天前來鳳府,她便帶著一點銀子在身上,企圖收買為她開門、領路的仆傭。
幸運的是仆傭小三隻差沒將鳳家的族譜倒背如流,才沒幾天,她所問的,他都回答得很詳細。
鳳旭日的父親這輩子娶了一妻一妾,偏房的小妾出身卑微,是外頭流làng的歌jì,被鳳老爺娶進門後,隔年生下兒子,就是鳳旭日。
但歌jì出身的她一養好身子便拋夫棄子與qíng郎私奔,至今下落不明。
鳳旭日由鳳夫人扶養,隔了三年,夫人也懷了身孕,之後陸續生下二少爺與三少爺。
而鳳旭日從小聰明伶俐,雖然娘親出身低微,但由於是家裡的長孫,因此甚得鳳老太爺歡心。
前幾年,鳳旭日的父親去世,家業有三分之二都落在鳳旭日的肩上。
雖然鳳旭日長年在外經商,但鳳府里每個人都知道,不是他不愛待在家裡,而是他向來與二少爺鳳旭雲水火不容,所以gān脆退一步,往外拓展家業。
戀喜探問到這些事後,心裡對於鳳旭日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