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會這樣?”顏灩有點不太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
雖然,齊亦到了北大之後,就和所有的同學“失聯”了,但關於齊亦的坊間傳說,也都是關於去斯坦福之類的“外星人”事跡。
顏灩確實也沒有辦法把她以為的齊亦,和齊亦剛剛自己說起的樣子聯繫在一起。
“因為看不到你。”齊亦特別簡潔地回答了顏灩剛剛的驚訝。
“你又開始把假話說的和真話似的了。你到北大的時候,我們分手都一年多了,剛分手的時候你這麼說,我可能還會信,一年之後,哪裡會有可能忽然因為看不到我而睡不著覺?”顏灩不信。
“可就算是分手了,高三一整年,只要學校不放假,我每天都能看到你啊。”齊亦回答得理所當然。
“你高三的時候,應該非常討厭我吧,我整天都裝的和中彩票似的。”顏灩還是沒有完全相信齊亦的話。
“是很討厭,但我更討厭我自己,明明看到你的樣子,就會想起你和我說從來就沒有愛過我的時候的樣子,但我就還是忍不住要看,完全就是一個自虐狂。”齊亦有點自嘲地說。
“那你現在好點沒有?還會一直睡不著覺嗎?”顏灩語帶關切。
“嗯,本來已經好了,看了你的《墓志銘》之後又開始反覆。”齊亦說的是實話。
“珍愛睡眠,遠離顏灩。”顏灩笑著說出這句話,但心裏面已經開始覺得特別內疚了。
這次在墨爾本再遇到齊亦的時候,顏灩就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
她眼前的齊亦,好像並不是真實的齊亦,而是當年只存在於信紙裡面的那個齊亦。
以前的齊亦,只有在寫信的時候,才會用這樣的方式和她溝通。
顏灩不是那個顏灩。齊亦也不再是那個齊亦。
…………………………
一月,北半球最寒冷的冬季,卻是南半球最熱情似火的夏天。
到了Brunetti義大利甜品店,選好位置坐下。
“你先在這邊等我一會兒,我去櫃檯那邊看看今天有什麼好吃的義大利蛋糕和餅乾,然後我要去'釋放一下內存'。我負責選吃的,你先看看你想喝什麼咖啡。”顏灩說完,就往一堆甜品的懷抱中走去。
Brunetti有墨爾本最長的甜品展示櫃。
齊亦這會兒一點都不關心喝什麼,他最關心的事情,是自己可以什麼時候回去。
昨天,在Eureka碰到顏灩之前,齊亦是準備今天早上就回去的。
他打電話去航空公司改簽,航空公司說,今天早上的飛機爆滿,WaitingList(候補名單)裡面也已經有好幾個人了,最快也只有今天晚上的航班可能會有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