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恐怕會讓你失望了。當年那麼忸怩作態的我，應該干不出來以畫傳情的事情來。”顏灩讓齊亦把希望值降低一點。
“你就只有當年忸怩作態嗎？”齊亦對顏灩剛剛話里的這個成語實在是太有感觸了。
齊亦去墨爾本的那一次，能拉到手他就很滿意了，但是顏灩去紐約，居然還是只能拉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關鍵是，顏灩走的時候，仿佛沒留下一絲眷戀。
儘管齊亦能夠理解，他的女朋友是個特別不願意面對離別的人。
但齊亦對此仍然是有點受傷的。
“呃，怎麼辦，你這麼一說，我好像覺得我骨子裡就是個忸怩作態的人了呢～”顏灩看了看齊亦，她覺得自己應該要勇於承認事實。
不過，認真說起來，忸怩作態的只有高中時候的顏灩。
故意給自己和齊亦設置很多條條框框，每天都在想，喜歡和崇拜之間的區別到底是什麼。
愛又不敢承認，覺得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傷害。
那個時候的顏灩，處在被針對和不被針對的兩種狀態的過度時期。
顏灩可以直擊齊亦的內心，卻沒有辦法面對自己的。
迷失了本心，找不到自我，沒有足夠的自信。
可這樣的顏灩，早就已經是前塵往事。
忸怩作態這件事情，現在的顏灩，還真是做不太出來。
晚上十點，溫州市圖書館的開放時間，早就已經結束。
從圖書館正門的台階走上去，玻璃門都已經上了鎖。
昏暗的燈光，透過玻璃門，給夜晚的圖書館門口帶來一絲光亮。
街邊的路燈，米黃色光源，照亮了圖書館前面的馬路，又很慷慨地用自己溫暖的餘光，微微點亮了圖書館正門的台階。
顏灩把裝滿高二寫給給齊亦的信的袋子，遞到齊亦手上。
踮起腳尖，閉上雙眼，摟上了齊亦的脖子。
齊亦猶豫了半秒，最多一秒鐘。
剛剛接過手的袋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齊亦很少有沒有辦法思考的時候。
此時此刻，齊亦的腦子，一片空白。
初吻，或許來得太晚，或許太過青澀。
但對於相愛的兩個人來說，這原本就只是一種本能。
無關技巧，只關乎站在自己對面的那一個人。
像定格的漫畫，沒有了不遠處的街道，沒有了圖書館前面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