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嘴裡，都沒有什麼好聽的話，說是句句扎心也不為過。
媽媽的歇斯底里，爸爸的冷漠以對，在齊亦的印象中，還無比地鮮活。
而這一次，媽媽見到爸爸的時候，沒有齊亦想像中的那樣一見面就開始爭吵。
如果不是爸爸的刻意激怒，媽媽和爸爸或許還能像朋友一樣說說話。
最關鍵的細節是，齊亦發現爸爸好像從這次見到他開始，就在幫媽媽說好話。
“我媽把我教得不錯的話，你是要回家嗎？我北大也上了，工作也找了，你要是想要回來我肯定也是不會反對的。”齊亦說話，半認真，半調侃。
齊亦在義烏住了兩天，他真實的老爸，和他記憶中過的老爸，一點重合的地方都沒有。
齊亦問完這句話之後就搖了搖頭。
齊亦有點自嘲地笑了笑，他怎麼也這麼和自己的爸爸說話了，不是只有他們家歪歪才會這麼沒大沒小的嗎？
難道和家人的相處方式，也是可以傳染的？
齊亦一會兒搖頭一會兒自嘲地表情讓齊亦的爸爸有些搞不太明白齊亦剛剛那句話的真實含義是什麼。
“你是不希望爸爸再婚嗎？”齊亦的爸爸聽完齊亦的話之後，第一個反應和齊亦預測的也不太一樣。
“我既沒有希望也沒有不希望。你和我媽都離婚了，我不願意老媽干涉我的自由，肯定也沒有理由反過來干涉你們兩個人的自由。”齊亦從他爸爸問他話的語氣裡面，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在再婚的這件事情上，老爸很在乎自己這個兒子的看法。
齊亦的爸爸聽完齊亦的話之後，眼裡裡面不確定的神情還是沒有完全消散：“那你為什麼剛剛還要問我要不要回家？”
“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我這幾天一直聽你說什麼我媽也不容易之類的話。以前你過年回來的時候，也沒有聽說過你對我媽有類似的評價。”齊亦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和他爸爸說了自己心裡的疑問。
“婚都已經離了，該過去就過去，該放下就放下。
總是想著爭吵時候的那些事情，最後不舒服的反而是自己。
總也不是因為相互討厭才走到一起的。
後來的不合，那也都是性格的原因。
我現在是客觀公正、實事求是。”齊亦的爸爸解答了齊亦的疑惑。
齊亦從老爸的話裡面，聽到的是徹底放下之後的豁達。
爸爸剛剛說媽媽毀掉了自己的婚姻，齊亦到了這個時候，才明白爸爸說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媽媽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固執？
一味地堅持，毫不妥協地堅持，到了最後，難過受傷的都還是自己。
媽媽如果也能放下一切，重新開始，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