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你女朋友看著真小,還是高中生吧。”
那男生看他小心翼翼地把徐念放下,又保護欲極強地把人圈住,便想當然地以為他們是情侶,半是調侃地問了一句。
周晨驍冷冷看過一眼:“我妹妹。”
許是被他的軍人氣場所懾,男生悻悻地撓撓頭,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兩個人,覺得雖然都是顏值高到逆天的那一掛,不過哪哪都不像。
男人硬得跟塊石頭似的,女孩子卻又甜又軟,更別說那面色通紅腿都打顫的模樣,說剛在床上叫的哥哥還有人信。
不過畢竟是別人家的事,男生不好管,頂多羨慕地看周晨驍兩眼,過兩站到達目的地便下了車。
男生一走,周圍的空間寬鬆了一些,周晨驍見累極了的徐念抱著欄杆睡著,也得以掏出手機給卓熠發條微信,問問他徐家到底怎麼回事。
周晨驍問徐念什麼來頭,怎麼個軟綿綿的小姑娘就能跑將近25公里不費勁,還有徐念說她學過的運動可以一個人開滿一屆奧林匹克,她家裡到底有什麼毒,純粹有錢沒處花喜歡打水漂?
卓熠給他的答覆是雖然也不排除有喜歡拿錢打水漂嫌疑,但最主要的還是徐家的教育問題。
別人家有錢也不是不寵孩子,但寵也是物質滿足高標準嚴要求的寵,只有徐家對徐念,是喪盡天良酒池肉林的寵。
小時候的徐念愛好很廣泛,比如看到人家跳舞,她也想跳舞,看到人家打桌球,她也想打桌球……其實好多小孩兒都這樣,見到新鮮事物就感興趣。
不同的是條件一般的家庭頂多滿足孩子一兩項,他們家卻能做到面面俱到,甚至她有時候不說,只在街上多看了一眼,就會被爸爸和哥哥們當做喜歡滿足下來,生怕她受委屈。
當然這還不是最溺愛的,父兄做得最絕的一件事是有什麼愛好她想學可以,但絕對不可以吃苦。
比如學舞蹈的時候要拉筋,別人家的孩子被舞蹈老師拉哭家長吼一句“不許哭”,她哭了她爸和她哥就擼胳膊挽袖子上去打老師。
比如踢足球,別人家孩子摔倒了家長充其量安慰一句“堅強點”,她要是摔倒了,她爸和她哥能把整片草皮薅禿,反正薅禿了也沒啥,一片草皮而已,她家又不是賠不起。
於是徐念一樣樣學,又一樣樣因為吃苦被家裡勒令棄掉,到最後堅持下來的就是服裝設計這一項,還得益於那些模特娃娃沒有任何攻擊性,不可能跳起來打人。
可即便如此,她付出那麼多努力,那麼期待的世界頂級院校也因為父兄的過分保護告吹,她說她不傷心不難過,爸爸和哥哥都是為了她好,但他們那一群人除了她兩個哥以外,都覺得孩子是在哄她哥哥們開心,心裡難過死了。
“其實這麼想來小姑娘挺可憐。”卓熠說,“她才不是跑25公里不費勁,身體條件再好平時運動量擺在那裡,她是怕你不教她。伯父和她那兩個哥好不容易豁出去她吃苦學一樣東西,結果教練還說教不了,像不像一個掉在井裡的人終於盼來一根救命繩索,結果拉她上來的人對她笑笑給她顆糖,回身又一腳把她踹回去。老周你就說咱當兵的是不是該為人民服務,這麼缺德的事咱是不是干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