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醫生嘆了口氣:“別謝了,都是應該的,反正你那哥哥確實不是東西,有兩個臭錢以為自己多了不起,說的都不是人話。”
徐念徹底把眼淚擦乾,點點頭:“他是不是東西,早晚有一天我會掙比他更多的錢,把錢都砸到他臉上,讓他為今天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向我男朋友道歉。”
那一瞬間,杜醫生在徐念臉上看到了一種完全不屬於十九歲女孩子的神色,透著一種決絕冷淡的狠。
但很快,伴隨著她吸了一下鼻子的動作又消失不見,她用口罩小心翼翼地把臉上被哥哥打的傷遮好,走進了周晨驍的病房。
因為周晨驍還需要休息,所以這次徐念只有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告訴周晨驍她沒事,讓他安心養傷就行。
想說什麼,徐念在進病房之前就打好了草稿,她掐頭去尾地告訴周晨驍上午的衝突原因是她大哥知道了他們的事過來找她,然後因為家裡不同意,她一氣之下步了她二哥的後塵,和家裡徹底斷了關係。
反正她還有網店,自己也可以掙錢,相比起來可能徐朗都沒她有遠見,她早料到會有需要經濟獨立的這天,所以一個學期之前就著手開始準備。
“你別擔心,我許給你的別墅還會買,就是得多等一段時間。”徐念蹲在他病床邊,把兩條胳膊放在病床上,下巴頦墊上去,歪著頭看他,“你說你都這樣了,自己傷得多重心裡沒數嗎,生氣歸生氣你拔呼吸管幹什麼,就算真把管子拔了你也沒力氣站起來打他,以後可不許這樣了聽到沒有,你現在把傷養好最重要,養好了傷你想打他我絕對不攔著,使勁打我給你喊加油。”
自始至終,她都沒提打在她自己臉上的那個耳光,一個從小到大沒被人動過一根指頭的女孩子,因為他被親哥哥一巴掌扇在臉上,她明白若是告訴了他,一定會叫他背負愧疚和擔心。
但她不知道她的臉腫得有多明顯,隔著一層醫用口罩,都能叫人看得清清楚楚。
周晨驍的右眼垂了下來,睫毛輕輕顫動。
他很想抬起手摸摸她的臉頰,問她痛不痛,可惜他現在根本沒有一點力氣抬手,也說不出一句話。
這要放在過去,他覺得她早就該難過得哭了,可是她今天卻一直沒在他面前哭,她笑得那麼努力,甚至比她哭的時候更叫他心疼。
傍晚的時候,徐念接到了一通來自爸爸的電話。
和徐明氣到打她耳光不同,徐父的語氣很和藹,他對她說:“念念,你大哥和我說了白天發生的事,他是氣急了,怕你被人騙,不是故意要打你,我聽說他干出這種事也氣壞了,你是爸爸的寶貝,你說他怎麼能下手打你呢!再說爸爸叫他去的本意又不是棒打鴛鴦,你都這麼大了,有了喜歡的人想談戀愛了很正常,爸爸高興還來不及,就是咱家的情況確實有點特殊,怕那個人不是真心喜歡你,是圖咱們家的條件,所以才讓你哥哥去看看,誰想到這小子越來越完蛋,居然學會對他妹妹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