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驍看了看外面已經全暗下來的天色, 回覆:沒什麼想吃的, 路上小心一點, 坐什麼樣的車, 把車牌號告訴我。
微信那邊的徐念還是一副全無防備的樣子,讓他放心之餘也把他提車牌號那行字滑了過去:沒事了別擔心,司機師傅人很好的。那我下車隨便買點, 我晚上有點沒吃飽, 還想吃煎餅果子和章魚小丸子。
這是徐念給他發的最後一條微信, 然後就是晚上九點半, 周晨驍遲遲沒等到她回家, 發微信讓她買不到想吃的也別跑太遠,大不了回來訂外賣,結果又過了十分鐘依舊沒有任何答覆,直接打電話過去,發現徐念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女孩子深夜一個人打車,手機關機後失聯,周晨驍一瞬間想到了太多可怕的可能,他急忙把電話打給夏初,接通後聽到了那邊一陣陣的嘈雜聲,夏初接起電話後還扯在著脖子喊:“來來來,誰都別慫,今天我請客就按我們東北的規矩,踩箱喝,誰特么喝不完誰是孫子。”
說完才半醉不醒地想起自己剛才還接了個電話:“餵?誰啊,老子忙著呢!”
“是我,周晨驍。”周晨驍無暇顧及夏初沾了酒精就沒樣兒的東北流氓做派,聲音沉冷,“念念說她要回家之後是不是沒中途折返回去?”
軍人的聲音自帶一種威嚴,尤其夏初之前還讓周晨驍當兵訓了半個月,聽到他半點不似開玩笑地說起這些,酒一下醒了大半,避開周圍吵鬧的環境挑了個角落:“她著急回家陪你誰還能再把她招呼回來,出什麼事了,念念還沒到家?”
“沒有。”周晨驍的語氣更冷了,“你們那邊是誰送她上的車,她用的哪個打車軟體,車型是什麼,車牌號是多少?”
夏初吞了口唾沫:“我不知道啊,不是我送她出去的,我記得好像是小箏,你等等,我給你問下。”
夏初急忙又回到農家樂,把今晚一直話不多的嚴箏從座位上扯過來:“念念走的時候是不是你去送的,她用什麼打車軟體,具體車牌號車型號你還有沒有印象?”
嚴箏本來正因為徐念沒能留下來鬧心,飯沒什麼興致吃,酒也沒什麼興致喝,聽夏初一問也愣住了:“打車軟體……我沒仔細看,車牌號也太沒注意,車型我記得是黑色桑塔納……夏初哥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他是真的沒在意這些,現在拿軟體打車這事兒平常得和吃飯喝水一樣,當時他看到的都是徐念提起周晨驍時閃爍著光彩的眼睛。
明明這一個月陪在她身邊和她一起工作照顧她的人都是他,他不明白,怎麼之前周晨驍能用兩個月的相處輕而易舉地騙走了她的心,輪到他更體貼做得更好,她卻熟視無睹。
這會兒聽夏初說了前因後果慌出了一頭的汗:“念念還沒回家,會不會堵車了?”
“堵個屁!晚上十點,你特麼去堵的東五環!”夏初忍他很久了,又趕上這種事,要不是他過命兄弟的親弟弟早動手了,“一天到晚有用的不想,淨整那些沒用的,念念要是出事了別說是我,你哥都不帶饒了你的。”
嚴箏的聲音透著焦急:“要不現在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