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箏讓他懟得一時失語,暗淡著眼神看方向盤。
夏初把他的安全帶解開,踹他下車:“嚴箏,你十九了,不是小孩子了,道理你都懂,我這個當哥的最後一次和你走波心。”
“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你比不上周晨驍,包括對念念的感情,各方面都比不上。他不止一次有機會能摁死你,錄音筆是一次,後來他剛出院你變著法兒膈應人家兩個月,這中間他但凡和念念透露一點你的心思,就夠讓念念噁心你一輩子。”
“他為什麼沒這麼做?一是因為你別管出於什麼目的都是在幫念念實現理想,他不忍心戳破念念相信這世上還是好人多的夢;二是他給你留著面子也給我留著面子。人家24歲當上的特戰隊長,斃過的敵人比你走過的路都多,你以為他玩不過你一個半大小子?屁,那是他懶得搭理你。”
夏初說完這些話,甩手把嚴箏丟在學校門口回家去了,留下少年一人,漫無目的地在徐念租住的小區和五道口的校門之間徘徊了好多趟。
終於他鼓起勇氣,撥通了徐念的電話,約她下來談談。
最後的最後,他想對她坦誠一點,哪怕說出這些會被她厭惡,但既然下定決心放手,那麼他不希望他留給她的,從頭到尾都是謊言。
電話打出去五分鐘,徐念打開單元樓的門出現在他面前。
嚴箏悵然的看著她,入目的是女孩子眼睛上沒消的紅腫,以及隱隱可見長睫毛上氤氳的水汽。
嚴箏悲哀地想,他過去是有多自以為是才會以為叫她哭的人是周晨驍,如果沒有他,沒有徐父和徐明的反對,他們兩個人彼此相愛,明明可以把日子過得很好。
少年仿佛有點想哭,最終卻變成了苦澀的笑,他對徐念說:“念念,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大概觸及你的底線,我先和你道個歉,我知道說出這些你一定不會原諒我,但我還是想和你坦白,因為我不想再欺騙你了,你有權利知道這些。”
徐念聽了他的話,茫然不解地愣住了,在她的印象里,她好像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嚴箏。
除了第一次見面幫他擋酒的那次,少年從來都是溫文爾雅意氣風發的,但今天,仿佛這一切的偽裝都不存在了,不只是他這個人,他還要把他做過的事揭露給她看。
於是便開始了一件一件地講述,嚴箏用自責的,懺悔的語氣拆穿了曾經的謊言。
包括在部隊的時候他就針對過周晨驍,後來也是他把她和周晨驍的關係添油加醋地告訴給徐父和徐明,甚至毫無底線地透露了周晨驍所在的醫院,這才有了之後徐明闖醫院打她,害得icu里的周晨驍差點扯斷呼吸管的事。
再之後他更是和徐父徐明達成共識,什麼投資品牌什麼能力測試,包括嚴穆和夏初在內,他們所有人興致勃勃分工明確地給她演了一出精彩的大戲,為的就是讓她拋棄周晨驍,和所謂門當戶對的嚴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