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在路上抱了一會兒, 徐念想起他腿上還有傷站太久會痛,從他懷裡仰起頭來:“我們回家吧。”
周晨驍點頭, 來的時候他形單影隻, 如今回來帶著他最心愛的女孩兒, 他回家的一路, 都有種得償所願的虛幻感。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 是徐念把他的褲子挽上去檢查傷口, 正如周晨驍之前預料的那樣,右腿的傷果然裂開了, 血把紗布染透了幾層, 幸好縫合處的線沒斷, 不然他們剛從派出所回來,大概還得跑趟醫院。
“不問你疼不疼了,反正你從來不說疼。”徐念給他換藥重新包紮,防-暴-槍近距離擊中的貫穿傷,射進去是一個子彈孔, 穿出來是一個直徑十公分還多血肉模糊的大洞, 要把這個洞完全填平需要恢復過程中一次次地清創縫合, 每次去醫院處置都流好多血,但他每次都說不疼。
不料這一次她給傷口消毒到一半, 周晨驍會突然開口:“有點疼,你稍微輕點。”
徐念抬起頭, 詫異又欣喜地望著他。
周晨驍總算明白了陳軍為什麼每次受傷, 明明回來的一路都什麼事沒有, 見到白軍醫就秒慫,原來任何人在親密的人面前都會放下防備,他過去不敢把脆弱的一面表現出來也不敢疼,但現在眼前的小姑娘對他說,她願意讓他依賴。
裹好了傷口,徐念對他說:“疼了就長長記性,把煙戒了,以後不抽唄。”
周晨驍沒什麼異議,看她把他兜里抽屜里的煙都搜了出來:“行,戒。”
他這麼痛快徐念很滿意,把藥品收在柜子里,愉快地煮雪梨水去了。
只可惜廚師心情愉悅似乎對廚藝依舊沒有幫助,徐念在開始煮之前記了一堆怎麼切怎麼煮,一塊雪梨配多少糖的菜譜,可真到了操作還是手麻腳亂,不但雪梨的皮是拿土豆撓子削的,削完了切出來也是大的大小的小,從爺爺輩到孫子輩一應俱全。
“雖然樣子依舊不太好看,不過我嘗了一下,味道還行。”徐念現在絕對不敢再讓周晨驍試第一口了,生怕上次她做出那麼難喝的粥他愣是喝沒了半碗的事重演,今天她是自己嘗完才給周晨驍端過來的,“你試試看。”
周晨驍在她期許的目光下盛起一塊雪梨,冰糖淡淡的甜味都滲進了梨肉里,不看賣相的話確實還不錯。
“挺好的。”周晨驍真心實意地誇讚。
徐念坐在他身邊陪他一起吃,不知怎麼有種同居兩個月,現在這個出租屋才徹底像家的感覺。
放下碗,她又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小動物一樣貪戀地在他懷裡蹭來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