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又想,不行就把目標放低,反正主要目標是增長設計經驗,那麼不去品牌公司,找那種有點名氣的設計師私人工作室也一樣。
私人工作室有兩個好處,一是純粹走外包不用辦理入職手續流程簡單,很多連身份證都不看用假名都行;二來北京正規非正規的設計師工作室那麼多,她爸和徐明就算想堵也得找到她具體在哪兒才有門路。
徐念想起前幾天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個她一直關注的設計師正在給他的工作室招學徒,要求不高,有設計基礎就可以,在校學生也可以。
徐念試著加了工作室的微信,和她對接的人當真連她姓甚名誰都沒問,就給了她一個主題,讓她試稿,試稿通過就可以錄用。
試稿內容不難,一個帶logo主題的衛衣,徐念用了兩天設計好給對方發過去,對方看過之後和她說她的風格不太適合他們工作室。風格這東西不能強求,徐念也沒說什麼,雙方客客氣氣地好聚好散。
當然事情進行到這裡還沒什麼問題,做外包需要試稿,試稿通過才予以錄用是正常流程,重點是在徐念把稿子發過去的一周後,她看到那個設計師的工作室官微轉發了一條某潮牌發的,帶著衛衣設計圖的微博——裡面的設計圖和她發過去試稿的那張極其相似。
潮牌的原始微博上設計師一欄艾特的赫然是那個設計師和他的工作室。
“騙稿!絕對是騙稿!雖然沒有蠢到用原圖改了些細節,但你原本設計的影子還在呢!掛他!”孟鑫她們都建議她拿出聊天記錄和源文件證據維權,可徐念卻猶豫了——別人能撕,她不能撕,因為她的真實身份根本見不得光,她爸和徐明本來就一直盯著她,她要真把動靜鬧大了,只會叫她爸和徐明以後堵她的路更加容易。
“那也不能這麼算了呀!”她的舍友們一個個比她更氣憤,“偷人設計零成本,也太便宜他們了!”
倒是徐念笑著安慰她們:“我現在是沒辦法掛他們撕個痛快,不過他們這麼騙稿肯定不是第一次,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這樣的工作室總有自食苦果的那天。”
話雖這麼說沒錯,不過作品對於設計師來說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劃花了臉搶走誰能不傷心呢……
徐念晚上回到家,一句話不說地抱住在給她開門的周晨驍,把頭埋在他胸前。
她覺得自己真沒用,連為自己的作品正名都辦不到。
周晨驍不知道她為什麼難過,只能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發生什麼事了嗎?”
徐念抱了一會兒,等到自己又可以笑出來了,才抬起頭用若無其事的語氣說:“沒事了,遇到了騙稿狗,這年頭騙稿的多,一個設計師要沒遇到過騙稿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做過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