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的通話，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姚麼麼抬頭看著殷添，殷添也看著她，他的眼裡帶著關切和疑惑，他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自己。姚麼麼盯著他的眼睛，再一次下定決心，說道，“我不需要。”
“您能不能考慮我的感受？”她幾乎是捂著心口說出的這一句話，這句話她醞釀好久了，三個月，五個月，三年五年不知道多久，她想說可又一次一次地退縮。她不想再忍下去了，明明她已經和徐競程說清楚了，為什麼姚母非要橫插進來呢？
“你再說一次？”
“我說你不考慮我的感受，指手畫腳，我不想按照你的想法那麼做。你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想法，你怎麼總能認為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呢？！”姚麼麼說完這一大段話已經是臉色蒼白，她都快站不住了。
公交車這時候靠站停，殷添帶著她提前下車了。這裡並沒有到學校那一站，可殷添感覺姚麼麼的情緒有點失去控制，他再不把她帶下來休息一下，她可能真的要倒在車上了。
到了公交站，兩人在站台這兒坐下，姚麼麼還在打電話。殷添聽得半懂不懂的，他也沒打斷姚麼麼，也沒弄出噪音。
他抬手看了看手錶，都這個點兒了。周圍也沒什麼人，有點無聊。可姚麼麼明顯不無聊，她先是靠著背後的廣告牌說話，接著就不停地走動，看起來很焦躁，最後她幾乎是恨不得跳起來跺腳，她好急啊。
“你說的話我都放在心上，可我為什麼我的話你一句都不願意聽一下？”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很想很想很想讓你喜歡我的，我很愛你們和姐姐，你知道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愛你們。可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對我？”
“你冷靜點！”
“不行！我怎麼冷靜。”姚麼麼的眼眶發紅，她說道，“我覺得我真是虧，我不想做個好孩子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誰要和徐競程在一起都行，反正我不是。”
“你既然要這麼說…”
“隨你。”姚麼麼的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我姐說的對，我原本就不是那個性子，我為什麼要為了迎合你而裝出這幅模樣，自討沒趣。”
姚麼麼接下來就沒有再說過話，她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沒有掛掉，也沒有回答，就這樣過了十多分鐘，她才收起電話，雙手捂臉。
殷添皺眉，他走近姚麼麼，給他遞紙巾，說道，“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還真是不能指望他哄人，他哄人就是一副哄小孩兒的語氣，手段也是哄小孩兒的手段。
沒有接他的紙，也沒有動靜。姚麼麼搖頭，沙啞著喉嚨，“誰哭了？”